康夫人口中说着话儿,可眼睛的视线总是不时的向那双绣鞋上飘。
郑婉如早就瞅见她这小动作,唇角微勾。
心想,若康夫人真如自己所想那般,这倒是件大好事呢。
只是不知七朵父母的意见如何。
还有,希望康夫人是经过慎重考虑才要问出这句话,而非一时冲动才好。
郑婉如心思急转,微笑着嗔康夫人,“康夫人,我们认识这样久,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嘛,有话尽管说,我不希望拐弯抹角,我可不会猜心思啊。说吧!”
“沈夫人您教训得是,倒是我多虑了。”康夫人面色微讪,然后正色问,“沈夫人,不如七姑娘的大姐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噗!”郑婉如用帕子掩了唇轻笑一声,果真被自己猜中了心思。
康夫人听郑婉如笑,有些尴尬的说,“沈夫人见笑了,我就说这话问得唐突。”
“不妨事不妨事。”郑婉如笑着摆手,然后道,“二霞今年十六,虽然尚未正式定亲,但上门求娶的人可是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呢。”
稍顿,她又说,“康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康夫人心头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沈夫人,让您见笑了,我问这些,还不都是为了进儿嘛。这混小子都二十了,到现在还未定亲,可急死我和他父亲了。”
郑婉如轻轻颔首,然后说,“进儿生得一表人材,品性又好,你们康家家境又富足,应该有很多人抢着将姑娘嫁过来吧,怎么到现在还未定下亲事呢?”
“沈夫人,进儿能得您这样夸,他也不知是烧了几辈子高香了。
不瞒您说,我也托人为进儿说了几门亲事,可是进儿这混小子总挑刺,不是说人家姑娘娇生惯养,性格霸道,不好相与,担心将来与我们老两口子相处不好。要么就嫌那姑娘太鲁钝软弱,怕将来无法担起我们康家。
唉,我们这都急死了,他偏还在那儿说,要是寻不到合适的,他宁愿不娶。沈夫人,您说这小子混不混,将我这气得哟……唉!”康夫人愁眉苦脸,是真的烦。
儿子虽然是孝顺,可她当娘的巴不得看儿子早些成家立室。
郑婉如认真的听着,康夫人的儿子,她见过,对他的人品相貌各方面都十分清楚,是信得过的。
而且从康夫人的字里行间,也能看到他是个稳重有主见,有自己想法的人。
宁缺勿滥!
这做法,不知要胜过那些花心滥情的花花公子多少倍。
郑婉如在心里暗暗为他加分。
“康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进儿如何孝顺懂事,你和康老爷哪儿还用担心他娶不着媳妇呢。”郑婉如温声安慰。
“唉,可看着和进儿一般年纪的都当爹了,我们怎能不着急呢。”康夫人轻拍了下大腿道。
“这倒是,为父母者,哪个不为孩子们Cao心呢。”郑婉如点头。
康夫人轻叹一口气,道是。
“沈夫人,和您直说吧,方才见到二霞姑娘做得这双鞋,我可以断定她是位手灵手巧的好姑娘,又生在乡间,秉性定十分温良,没有城里富家千金小姐们那些骄纵的坏脾气。
又见七姑娘年纪小小,说话做事却十分沉稳,做妹妹的尚且如此,做姐姐的哪儿能差。所以,所以我就斗胆求沈夫人,能不能帮忙从中牵个红线。
正好进儿未娶,二霞姑娘未嫁,让他们相看,若要是都中意,岂不是可以成全一桩好姻缘。二霞姑娘若要是相不中,那只能怪进儿没那福分,我也不会强求。
沈夫人,我的性格您也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儿媳妇将来就是我女儿,定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们康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绝对能保证二霞姑娘衣食无忧,做上安稳的日子。”康夫人十分郑重的请求着。
郑婉如笑,“康夫人,您光凭一双鞋子就能断定一个人的人品?”
康夫人认真点头,“是啊,沈夫人您看这双鞋做工精细,鞋底纳得细密平整,可以看出做鞋之人性子沉稳,要是那浮燥急燥之人,这鞋底纳不到这样细密,更没这般平整。
还有这鞋面上的绣花,无论是颜花搭配还是针法,都是一流,绣得活灵活现,就像活物一样,看得出二霞姑娘心思细密,心灵手巧。
沈夫人,不知我说得可对?”
郑婉如轻轻颔首,又道,“康夫人,二霞姑娘在我眼中的确是位极好的姑娘。只是,你方才也说了,进儿十分挑剔,我们觉着好的,他不一定认为好呢。”
康夫人忙用力的摆摆手道,“沈夫人您都夸好的人,进儿要是再嫌不好,那他真是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说白了啊,进儿就是想找性子温和,又能帮我持家的姑娘,没太多的要求。
当着沈夫人您的面,我也不怕说丢人的话,与我们康家门当户对适龄的千金小姐,个个金枝玉叶的,在家里都娇惯得很。而高门大宅中的小姐,又嫌我康家的门槛低了,不愿意嫁呢。
所以呀,想找门合适的亲事,可真是难呢。”
郑婉如沉吟。
二霞的事儿,她都知道,为了二霞的亲事,谭德金夫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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