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族长立马斥了那些说风凉话之人,让谭德金不用理会。
下面人群安静了。
这个问题谭德金本可以不用回答,但他却站到人前,看着众人,十分认真的说,“我们家是七朵当家。”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众人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视,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好意思当众说是女儿当家,这也太无用,太窝囊了吧!
谭族长也愣住了。
他是认为七朵能干,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胜出多筹,可她毕竟是女子,又还是一个孩子,她怎有这资格当得起一个家呢?
七朵也愣了。
她本准备向众人解释一下为何谭德金让自己说话,可不想在人前让老爹没面子,哪儿料到,老爹会如此直接而又肯定的告诉大家,她谭七朵当谭德金的家。
她是当家做主之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荣担任此等身份。
“爹?”七朵忙看谭德金。
谭德金温和的笑着点头,“朵,咱们家往后就由你来当家作主,一切权听你的安排。”
按理说,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又是四个孩子的父亲,这个家应该是由他来当的,该由他撑起这个家,为妻儿遮风挡雨。
可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他发现,他没有能耐将这个家当好,唯七朵可以做到。让他干活做事行,可是要让他为将来做计划做安排,他不行。
不说之前七朵为家里挣了多少银子,就像此次的芦花坡,若不是七朵坚持要去那儿看看,谁会知道那片烂泥塘中竟然生有如此多的莲藕。
而此次的挖藕卖藕,全要靠七朵去安排去想点子,他是担心到时有人会不听她的安排,特意当众说出这句话来,让大家知道七朵在家中的地位,让人不敢小觑轻视她。
“嗯。”七朵认真的点头。
能有这样开明的老爹,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
一个做父亲的当众承认自己不如女儿,家要靠女儿来当,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一般人都很难做到。
她除了感动之外,肩上的担子也随之沉甸甸的,这个家,她必须要当好,才能不负老爹的期望。
“老大,你不是说胡话吧。”
“是啊,德金,惯孩子可不能这样惯啊。”
“……”
下面的人群中不满的声音十分大,都认为谭德金是太过宠溺七朵,在瞎胡闹呢。
谭德宝也拉了下谭德金,低语,“大哥,不可如此说话。”
谭德金憨憨笑了下,然后对众人说,“我说得都是实话,更不是因为惯七朵,才会如此说话。我们七朵自幼跟在沈夫人身边,这见识本事远远胜过我,让她当家我放心,我跟在后面享清福,我有何不可,谁让我的女儿能干呢,嘿嘿!”
这番话说得不但没有尴尬,反而十分的骄傲和自豪。
为自己有此能干出众的女儿而自豪!
郑婉如特别喜爱七朵,众人都清楚,而且沈家个个是人才,七朵跟在后面学一些本事,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大家对谭德金的话也不怀疑,只是羡慕七朵有这样好的机缘。
当然,也有嫉妒之人。
谭族长也在说,“德金说得没错,你们别看七朵是个小丫头,但她却十分的聪明,上次那老吴家来闹事,还不多亏七朵她想了点子,结果让老吴家夹着尾巴走了。呵呵,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长百岁啊,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上次吴家之事,谭家庄人都知道,而且还有不少人当时都去帮忙了。
只不过为了谭老爷子的脸面,谭族长除了在郑婉如面前夸过七朵之外,对其他人只字未提是七朵的主意。
现在听谭族长一说,大家才知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七朵的眼神变了,不再像方才那样轻视和不屑。
七朵倒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对着众人咧着小嘴一笑,说,“嘿嘿,其实我爹和族长爷爷都太抬举我了,我都不好意思。
我是我爹的女儿,就算再有本事也胜不过他呢,我爹之所以让我当家,是想趁这机会让我向众位伯伯婶婶,哥哥嫂嫂们多学些本事,还请您们多多教我呀,嘿嘿!“
对着众人郑重的行了个大礼。
七朵谦逊的态度,娇憨可爱的表情,让众人都会心一笑,心生好感。
见大家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七朵这才进入正题,将挖藕的要求说了。
完整无缺的藕是两文钱一斤,残藕断藕一文钱两斤,同时,一人一天所挖的残藕不能超过总重量的十分之一,超过十分之一的残藕不算工钱。
若连续三天挖得断藕超过十分之一,将不会再雇用,自带干粮,不提供伙食。
断藕不但无法长时间保存,而且还容易让淤泥进入藕孔,这样的藕根本卖不上价。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多数人都心地纯朴善良,但难保有心术不正之人趁机混水摸鱼,他们想着反正只要挖藕就给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挖就是。
他们可能会胡挖一通,到时挖一堆残藕,白白糟蹋了那塘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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