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是养殖场?!
乱虽乱了些,但胜在还算干净。
赵高也没急着表态,注意到皇帝毫不在意,他自是不会跳出来反对。作为皇帝近臣,他深知皇帝对这学宫的看重。
还有,便是对黑夫的宠信。就黑夫干的事换他来,怕是已经死了八百回。自田氏篡齐后,各国君主皆很忌惮臣子得民心。韩非更是将其视作民萌,为八奸之一。
他还官商勾结,大肆敛财。黑夫带动当地民生不假,贪也是真的。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别人都是无尖不成商,而他是无奸不商。偏偏黑夫还能加官进爵,混的是风生水起。
对皇帝而言,这都是小毛病。只要黑夫能把事办好,就算有所逾矩也不碍事。就如昔日王翦伐楚前,各种讨要赏赐,皇帝也都一一恩准。对皇帝而言过程并不重要,他看重的是结果。黑夫办的好,一切都好说。可办不好,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会变成催命符,是皇帝杀他的法剑!
赵高回头看了眼哼着靡靡之音的胡亥,心中悲凉。不光秦王刻薄寡恩,连带着公子也是如此。他内心深处是有利用胡亥的想法,但这些年来也没少替胡亥背锅。结果倒好,有了黑夫就将他视作弃子。连招呼也不打,就全当没瞧见。
再看看扶苏,现在朝堂支持率是蹭蹭往上涨。现在的扶苏好似觉醒了秦国血脉,变得愈发阴狠毒辣。坑术坑儒,就是李斯都自愧不如。四五十岁的大儒,被安排至闽越教化越人。
那是去教化吗?
分明是送死!
听说扶苏还亲至丞相府,跑去商讨治越方法。同时协助李斯,增改律令。自从黑夫来了咸阳,连带着律令都得变动。信鸽、茶叶、柘糖、造纸、印刷……这些都得要增添律令。还得逐批释放刑徒,暂缓修造皇陵。
李斯是从廷尉干上来的,纵然现在官至丞相,同样负责监管律令这块。而冯去疾更倾向于甲兵驰道城池,也算是分工明确。
这回扶苏与李斯合作,乃是他主动要求皇帝批准的。他靠着与黑夫的关系,本就对这些比较了解。有他帮忙,李斯也能更为轻松些。
自上次寿宴结束,群臣便知道扶苏与黑夫关系不浅。毕竟他所献上的飏灯,便出自黑夫之手。而黑夫现在可是秦国炙手可热的乌鸟,深得皇帝信任。纵然现在还只是县令,但早晚都能拜相封侯。到那时,他就是扶苏最强有力的支持者。得其相助,继位为二世又有何难?
赵高恨啊……本来胡亥靠着皇帝宠爱,多少也是有些希望的。现在倒好,胡亥对帝王之术毫无兴趣。一门心思的想要出海。还说要当海贼王,为秦国抓泥人回来干苦力。
听听,这是公子说的话吗?
都被黑夫给带歪了!
“杀!”
“我闪,发动图强摸牌。”
“装备连弩机,再杀!”
“再闪,继续图强摸牌。”张苍握着手牌,满脸悲愤道:“不是,师兄杀我作甚?我可是忠臣啊!”
“呸,某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
“对,他必是反贼!”
“不是反贼也是间客,就杀他。”
“我才是忠臣。”
“呸,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反贼。”
“……”
秦始皇抬头看了眼挂着的匾额。
武成楼?
没走错啊!
再看向里面点着火炉,煮着热茶,旁边还放了些板栗和橡实。黑夫坐在左侧,不住嚷嚷着。他们手上都握着纸牌。背面绘有繁杂的云纹,正面则是以隶书写了些小字,甚至还能瞧见个模糊的人物图画。
不不不,重点是这些人?
怎么都穿着黑夫的衣服?
瞧瞧张苍,死死攥着纸牌满脸是汗。再看看大儒孔鲋,右手揉搓着山羊胡,老脸涨红眉毛挑动。也就浮丘伯还保持着风范,握着纸牌淡定出手。
“呦,秦公来了?”
黑夫放下牌,连忙起身招呼道:“来来来,先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欸,这位是?”
“中车府令,赵高。”
“下吏见过府令。”
“不必多礼。”
“咳咳,我先杀完这把再说。”
“这是?”
韩信在旁轻轻咳嗽,解释道:“是县君给学宫稚生准备的博戏,让他们用来打发时间的。本名为游戏王,后来被张子更名为战国杀。虽为博戏却暗合纵横之术,甚为有趣。”
“哦?”
秦始皇面露好奇。
他就知道每次来泾阳必有收获,黑夫这小脑袋瓜总能给他整点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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