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已经跟我和离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在听完母亲的话后,骆氏整个人懵住了。
骆母安抚女儿说:“傻孩子,如今简家已经大祸临头,如果你还待在那里的话,只会被一并问罪。
简书棋犯的是谋反之罪,抄家灭族不在话下。难道你想跟着他一起死吗?”
“可夫君是冤枉的,那封信不是他写的。”
“你怎么知道信不是他写的?”
“我……我相信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不管是不是他写的,那信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他书房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这已经成了铁证。”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唉,如果有回旋余地的话,我们怎么会跟简家和离呢。
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简书棋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他不仅是未来的安顺侯,而且又曾在翰林院任职,只要顺利起复的话,仕途可谓一片光明。
当初能跟简家结亲,你爹高兴得几乎一宿都没睡。
可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说到这里,骆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骆母并没有发现,女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体甚至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骆母接着说:“简书棋肯答应写下和离书,也算他有良心。
以后你就当没这个人吧,娘会帮你另外找个良人出嫁的。
行了,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一切有爹娘帮你作主。”说完,骆母拍了拍女儿的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走到外面时,骆母还特意叮嘱女儿的贴身丫环要时刻盯着她,以免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实际上,骆家坚持要和简家和离,不仅是为了骆氏一个人,更是为了不影响到身为举人的儿子的前程。
假如有一个身为乱党奸细的姐夫,儿子以后在官场还怎么混得下去。所以骆家是铁了心要跟简家和离。
如今顺利从简书棋手中拿到和离书,骆家上下这才松了口气。
等房间里只剩下骆氏一个人时,她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是被强烈的愧疚感所占据着。
她不敢告诉包括母亲在内的任何一个人,丈夫简书棋这次入狱其实跟她有关。
可以说,如果不是她误信了心怀不轨的简书琴,丈夫也不会被官府打成奸细。
她害怕说出来的话,包括自己母亲在内,所有人都会怪她恨她,她承受不了这一切。
她心底深处甚至有种隐秘的期望,期望那封信真是丈夫写的,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此事与她无关。
但现实却无比残酷地告诉她,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读书笔记是她亲手从书房里拿出来交给简书琴的,然后没过多久丈夫就被人举报,接着就在笔记里找到了谋反信。
要说这件事与简书琴两兄妹无关,别说她自己,就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心帮一下简书琴两兄妹而已,结果就变成如今这副接近家破人亡的境地。
从事发到现在,她心中充满了后悔和内疚,但又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越来越难以承受,每天都痛苦不已。
……………………
“二哥,简书棋他还没认罪吗?”在简府的西院里,简书琴有些担心地问道。
简书钟却毫不着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放心,他撑不了多久的。
既然范知府和沈知县已经铁了心要把他打成奸细,现在谁也救不了他。
官府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熬得住的。
更何简书棋不过一介书生,让他划押认罪不过是迟早的事。
对了,那个老女人现在还在到处找人救简书棋吗?”
“这几天倒是消停了一些,可能是她能找的人都已经找过了,所以她也开始死心了吧。”
“对于那个老女人,你还是要多上心一点。
我已经买通了族长,等简书棋一死,以后我就是简符的继承人了。
只要再往京城那边多打点一下,应该就可以正式承爵继承侯府了。
在此之前,你好好盯着那老女人,免得她搞什么幺蛾子来,影响到我们今后的大计。”
“是,二哥。”
一想不久之后就能继承侯府成为新的安顺侯,简书钟心中顿时一片火热。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他亲娘马姨娘做不到的事,就由他这个儿子来亲手完成吧。
这天晚上,简书钟作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果然成功继承侯府当上了新的安顺侯。
在接受册封的时候,当年那些曾经看不起他这个庶子身份的人,现在全都用无比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那种多年夙愿终于一朝实现的兴奋感,几乎让他瞬间达到人生巅峰。
就在他享受着这种强烈的兴奋感时,四周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火势来得无比的突然和猛烈,几乎瞬间就把所有人包在了其中。
看着四周惊惶嚎叫的人群,以及不断逼近的大火,简书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就在这时,从前面的熊熊烈火中走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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