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喜事,远在江郡的乔容提前半个月就回到盛京乔家,忙碌的主持着各方面事宜。
有干练的妹妹在,乔知予就可以从这些繁琐的事务中脱开身,时不时去不言骑校场监督他们操练,也去刑台推事院看看卷宗。
大婚这日,排场很大。乔府面前悬灯结彩、鼓乐齐鸣,两列吹吹打打的仪仗队一字排开,炮仗声震耳欲聋,热热闹闹的迎接花轿进门。
乔怀和柳婳一脸激动的站在门前,神情热切的看着从孙家抬来的花轿。乔峻茂神气十足的从迎亲马上翻身而下,毛手毛脚的准备掀花轿帘,扶新娘子跨火盆。
哪怕从前行事混账,这种时候他也还是知道,如无意外,轿子里的姑娘会是与他相伴一生的妻子。
新郎扶着新娘跨火盆不合规矩,喜娘笑着拂开他,让他到一旁等待。乔峻茂无措的回头看了自己的爹娘一眼,乔怀和柳婳赶忙做口型让他让到一边,他尴尬的笑笑,挠挠后脑勺,站到一旁去。围观的百姓便也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乔知予穿着一身鸦青色的圆领袄,站在门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这场婚事,她其实是不赞同的。
家族一大,子侄后辈里总免不了出现一些不肖之辈。有她镇着,乔峻茂不敢再做错事,可即使如此,他也算不得良配。可惜的是,年前那件事闹得太大,而孙箐箐也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这婚事就这样成了定局。
被她狠抽过这么多次,乔峻茂这棵歪脖子树到底有没有被掰正依然不得而知,但既然孙箐箐愿意给他一次机会,那她也就且看看。希望他安分守己,继承乔怀老婆奴的优良传统,歪门邪道的东西别再去沾染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对此持悲观态度。
不管怎么说,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希望这对新人以后和和美美,她也不例外。
拜堂之时,乔知予身为长辈,给这对新人包了两个大大的红包,祝他们能幸福美满。
晚上的贺郎酒宴上,乔峻茂所有的狐朋狗友都来了,轮着番的敬他酒,臭小子照单全收,可惜一轮都没撑过,就喝得脸红脖子粗。
新婚之夜,新郎官醉倒在外,始终不美。乔知予到底没能看得过眼,站起身帮他挡酒,吩咐他去照看他的妻子。
“记住我交待你的话,不要慢待孙箐箐,去吧。”她嘱咐道。
乔峻茂带着微醺的酒意洞房去了,而他的那群胆大包天的狐朋狗友最后被乔知予喝得全都趴倒在了桌上,所以这天晚上,自然也没人闹成洞房,给了这对新人一个清净。
孙箐箐就此嫁入了乔家,柳婳手中乔府的账本也逐渐转交到她的手上。
乔知予并不担心孙箐箐管不好账,毕竟柳婳也没把这个账管得有多好,手缝里总是漏出大笔的钱给乔峻茂做零花。家产没被嚯嚯光,算她这个淮阴侯家底厚。
自从大年后,乔知予就和姻姻搬回了淮阴侯府,没有再住在乔家老宅,因此和孙箐箐这位乔家新妇见面
的机会也少。仅有的两次会面里,她总是又敬又畏的看乔知予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最后只变成了两个字“伯父。”
乔知予与她也没什么话好聊,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哄孩子一样,要她把乔家当自己家一样,要是乔峻茂欺负她就来告状,她替她出气,好好修理他。
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在乔知予眼中只是小姑娘,不过同样都是小姑娘,姻姻的难搞程度明显比箐箐要高特别多,她的心力几乎全花在了姻姻身上。
眼看就快要到进宫的日子,乔知予忙着给姻姻加紧培训,把自己第一世待在后宫做宠妃的经验掰碎了给她喂进去,让她务必贯彻“苟”字方针。
“姻姻,你想要的位置,伯父会把你推上去。但你一定要记住,后宫不比家里,不可以争强好胜,也不可以耍小脾气”
闺阁里,铜镜前,乔知予不紧不慢的为乔姻编好辫子,再从发匣中取出顶部镶嵌着珍珠的小花簪,一一点缀在乌黑发亮的发辫之间。
“陛下有很多嫔妾,你一开始进宫,也是嫔妾。既然嫁进宫里,就要接受你是他的三千后宫之一,如果他不来你的寝宫,要学会沉下心等待。”
一想到入宫这回事,姻姻就有些激动,见辫子已经编完,她左右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发型,喜悦的问道“伯父,我好看吗”
“好看。”乔知予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颗花簪插进她的发间,继续道“但是在后宫中,光是好看是没有用的。你要用脑子,还要用心。”
“进了宫,我没办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要学会保全自己。”
坐在凳子上,在姻姻的视角中,可以看到昏黄的铜镜中映出的除了她自己,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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