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热情到近乎变态的想法,由于女扮男装,注定没法实现。当时的乔知予能做的,只有每天给乔容送一些小花小朵小零嘴,乔容自然是不缺这些东西的,从未与她和解。
乔容,这个惹人怜爱的懂事的妹妹,是所有人的长姐,只是她乔知予一个人的妹妹,可她竟然对所有人都好,只对她乔知予客气疏离,拒人于千里
之外。
乔知予知道乔容的不喜并不是针对她这个人,而是出于一些被夺走关注的落寞、一些身而为女的自卑、一些不再被他人需要的恐慌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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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很想告诉乔容,她乔知予连她对她的这些不喜也能一并怜爱,可当时的乔容已经如受惊的小鼠,只知道对她警惕戒备,乔知予便不忍心采取什么大的动作,怕吓到她。
再后来,乱世将至,乔知予起身去寻找姻姻,后来在龙首原又遇到乔家众人。她把姻姻托付给乔家人,并让系统在姻姻头顶挂了云窗口以观察她的成长,然后留下一些钱财,转身参了军。
乱世之中,没有一处地方能永远安宁。为暂避战祸,乱世初期,乔知予让乔家众人去到江淮之滨的一处叫做江郡的小地方。
江郡是乔知予根据自己的记忆研究了很久,找出来的一个少见的长期较为安全的所在。但到了那里之后,或许是为了让乔家人得到更妥善的保护,或许是春心萌动、情窦初开,乔容与江郡高家的嫡长子高文阳互生情意,很快就嫁进了高家。
当乔知予从战事中抽出身来,大咧咧甩干刀上的血,通过姻姻头上的云窗口想看看乔家众人最近在干些啥的时候,乔容和高文阳成亲的现场当场就砸到她脑门上,把她气得魂飞天外。
夭寿了,家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她不同意这门婚事她不同意
她乔知予才是淮阴乔家家主,没她的同意这婚不算数啊,不准成,不准成,拆开,拆开不许啊啊啊啊啊
猪头男滚远点不许娶她唯一的妹妹啊操啊杀杀杀杀杀
即使乔知予想要展开“杀猪行动”,持刀千里奔袭把高文阳击毙在洞房之前,但当时战事实在太过繁忙,完全抽不开身,等忙完这阵,已是一年之后。乔知予纵马赶到高家,刚好来得及喝一杯乔容和高文阳的儿子的满月酒
呵呵。
心碎,就在不经意之间。
那一日,她大马金刀的坐在高家老宅的堂前,想必脸色肯定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天杀的猪头男娶了她唯一的最心爱的妹妹,她不砍死他算好的了凭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总之,她的好妹婿高文阳端酒给她的时候,颇有些战战兢兢。
实话实说,高文阳人高马大,五官端正,其实还到不了“猪头”的程度,但乔知予怎么看他怎么觉得面目可憎,根本就配不上花颜月貌、端丽冠绝的乔容。
于是她根本就没接高文阳的酒,反而咬着牙,杀气腾腾的将那把带血的长刀往八仙桌上“哐”的一压,全场寂静,没一个敢吱声。
最后那杯满月酒,是戴着月子帽的乔容慢吞吞的挪着身子给她端来的。
乔知予看着她,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最终还是接过来喝了,沉默良久,憋出一句“妹妹高兴就好。”
说完去看了一眼小外侄儿,然后闷闷不乐的背着手出门,骑上马,回到了军中。
后来盛京稳定了之后,乔家众人就又回
到了盛京,除了乔容。
乔容嫁给了高文阳,就永远留在了小小的江郡,留在了这个远离盛京的、举目无亲的地方。
乔容不常和乔家人联系,也不常和乔知予联系,乔知予一直以为她会过得不错。
她自小聪慧,未出阁前在乔家理家,出阁以后在高家理家,很会执掌中馈,颇有主母威仪;她性子上虽然软绵了些,但她是淮阴乔家的嫡长女,嫁给高文阳这个小世家子,在这个时代属于是低嫁,更何况她容貌、学识、品行、操守,无论哪一方面都是上佳,高文阳怎么着也要对她好。
抱着这个想法,乔知予便也没有多过问乔容的生活,直到六年前一个雨夜,她的哨兵层层往上传来一个消息,说是五百里外有人向大奉驻军求援,而那个人就是她只见过一面的七岁外侄高时帆。
小崽子冒着大雨跑到大奉驻军军营报出她的大名,抱着驻军的腿大哭,说娘亲乔容难产了一天一夜,奶奶不让请产婆要她自己生,爷爷忙着拾掇一直捏在乔容手中的地皮和产业,父亲在外嫖宿夜不归家,娘看着看着就快死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任乔容贵为高门嫡女,一朝远离盛京家族庇护,又遇凉薄心黑的婆家,在女人生孩子这个关键当口被摆一道,竟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生生要把命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乔知予气血沸涌,双目通红,拔出自己最长最利的刀,点三百鬼面军中的精锐蛮龙卫,一行三百人冒着暴雨杀气腾腾浩浩荡荡的杀向江郡。
那一夜,小小的江郡路面青砖统统被铁蹄踏烂,黑压压的魁梧鬼面军无声无息的将高府团团包围。
乔容,她乔知予唯一的妹妹,要是死了,她要高家上下不留一个活口要是走过鬼门关能活,她要让高家每一个人尝尝什么是“死”的滋味
她要在高家所有人脸上刻字,左脸刻“贱”,右脸刻“人”,她要把高文阳的心、肝、脾、肺抠出来,看看和畜生的到底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