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棋,宣武帝想让乔知予留下来与他一起用饭,但乔知予要回家吃。
即使乔知予练武有术,可身为女子,这么多年来保持线条流畅的肌肉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她得回家吃自家厨子做的少油少盐高蛋白低脂肪的健身餐。
临走前,乔知予才告诉宣武帝自己在朝会时站出来附议的真正原因“姻姻想进宫。”
宣武帝眉头一皱“要朕拒绝么”
当年初遇乔迟时,乔迟怀里紧紧护着的那个婴儿便是乔姻。
乔姻是乔迟的二弟的遗孤,也是淮阴乔家嫡女,这么多年来乔迟如珠似玉的爱护着她,他知道她是乔迟最看重的亲人,也是乔迟唯一的软肋。
太液湖畔,柳枝摇曳,芳草萋萋。
乔迟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中有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不用,她心悦你,别让她吃苦头。”
宣武帝的手猛地攥紧,一刹那间差点难以抑制面上扭曲的喜色。
他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意气风发的眺望天际,大声调侃道“十一,你日后便是皇亲国戚了,哈哈哈”
宣武其实从未相信有什么“天命”,可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都会在机缘巧合中被送到他眼前。
就如同他想要乔迟,乔迟那唯一的软肋就主动钻到了他的手中。
不怪他不顾惜国家重臣,不顾怜兄弟情义,这就是天意,是这天要把乔迟推到他应离阔的怀里。
乔知予面色复杂的瞥了春风得意的宣武帝一眼,想到他要拱的那颗白菜是自己家里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甚至控制不住的想发癫。
摇了摇头,她神情郁郁,随意和宣武帝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那抹身着紫金官袍,腰佩金玉带的挺拔身姿很快消失在了岸柳掩映中。
直到乔迟的身影已经彻底不见,宣武帝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淡去。
将军少年出武威,入掌银台护紫微。可如今天下已定,燕云十六州也已经收回,紫微星侧众星拱卫,这颗血将星,就变得可有可无。
他可以给他更多的权力,更显赫的声名,更超然的地位,日后再扼住乔姻对他狠狠一激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彻彻底底落到他的手里。
举起石桌上乔迟饮过的白玉瓷盏,拇指狠狠揉搓着那双薄唇印过的杯沿,宣武帝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暗难明。
如果说在龙首山见乔迟的第一面,他就已经对乔迟动心起念,那到如今,已经过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太久了,他忍了实在太久了
王权,他要,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
何须再忍,他是九五至尊,是这天下的主人,没有什么他要不起。
一朝将星陨落,他会牢牢握住他的腿,死死抵住他的腰,将他压在龙床之上,当着他如珠似玉宠爱的乔姻,打开他的身体掠夺他,压制他,彻彻底底的驯服他。
一抹熟悉的热焰从小腹轰然升起,宣武帝拧起眉头,仰头将白玉瓷盏中残余茶水一饮而尽。
乔迟,输给朕。
就像是以往所有的棋局一样,这一局,让朕赢
回到淮阴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正是用饭的时候。
乔知予肚子空空,一路又闻到四处饭香四溢,火急火燎跳下马就往府里赶,恨不得坐下就抬筷子吃饭。
偏生这种时候,就有不长眼的出来拦路。
“大哥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帖,你消消气,和姻姻搬回乔府吧,算弟弟求你了。”
一个身形矮胖、肤色白皙的中年男子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乔知予面前,说着说着,还想抱乔知予的大腿。
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就是淮阴乔氏的老三,乔怀,此人一生之中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混吃等死,要不是出身世家享受荫蔽,可能早就饿死街头都说不定。
乔知予长腿一抬就躲过他的熊扑。
“你一走,家里全都乱套了,婳娘不给我和峻茂吃饭,说我们父子俩活该被饿死”乔怀抬头望着乔知予,那张保养得宜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好像还等着大哥为他评评理。
乔知予怎么可能给他评理,如果说长兄如父,那她乔知予也如的是严父,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她现在就想给这废物两棒子。
乔老三乔怀只有一个独子,叫做乔峻茂,今年满了十六,跟他爹一个德行,烂泥扶不上墙,闯了一屁股的祸到现在还没处理完。
一个月前,盛京的花萼相辉楼举行了一场迎霜雅宴,世家公子贵女们纷纷赴宴,观赏菊花,参加诗会。乔峻茂误入女眷更衣室,与一名世家女子撞上,两人似乎幼时相识,互有情意,又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天雷勾地火,当场滚到了一起
然而完事后,乔峻茂提起裤子擦干净嘴,走出门就不认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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