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凭李达把头都给磕烂掉,荣明泽也没有半丝的心软,
沉墨办事很是迅速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穿着藕灰色对襟衣衫,年约四十许上下的官牙婆便过来了。
荣明泽指了指地上的李达家的一家,开口说道:“这些是府里犯了事儿的奴才,卖到西北苦窑里,终身不许赎身。”
官牙婆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福了福身,应了一声是,不过侧头看到还有一个不足月的婴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问道:“世子爷,这孩子也是……?”
荣明泽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也一样。”要怪只能怪他的命不好,投错胎,做了李达的孙子。
李达见此便也知道,事情再无任何的回转之地,脸色灰白的瘫坐在地上。早在做这一行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坏的准备,不过这半年下来,一直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的异常,夫人也开口说了,说等过了七姑娘的婚事,就收手不干了。只是没想却在这个当口被人发现了。他有想过的,如果事情一旦败露了他和媳妇会是个什么结局?怕不是被活活的打死,就是被一家子被卖了。但他无论如何也都没有想到……
他们会被卖到西北苦窑之地,而且还连累了一家子。
官牙婆一听荣明泽这话,便知道,这一家子的奴才,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会落得如斯的下场。不过她是做惯这样的事情的,心中倒也没有什么不舍怜悯的,只可惜了一番,便丢开不提了。
荣明泽指了指挣扎的厉害的李达的二媳妇,说:“送开她。”他这个人最是恩怨分明之人,总要人死的明明白白一些。
李达家的二媳妇一经被被去掉了口中的塞堵之物,立刻尖声说道:“世子爷,奴婢不服,不知道奴才一家犯了什么样的过错?居然要落得如此的下场,就是奴婢刚满月的儿子都不放过?”眼前的场景,让她清楚的知道,或许是公公和婆婆犯了错事,但不管是犯了任事,都是公公婆婆的问题。不至于连她刚出生的儿子,都要跟着受到牵连。
荣明泽生平最不耐的便是这等撒泼尖叫之人,连话都懒的说上一句,只是对着墨兰点了点头。
墨兰得了荣明泽的示意,冷声说道:“你且看看你公公旁边的那蓝皮册子,就明白了。”
那李达家的二媳妇一听,便爬着到了李达的身旁,她早先的时候,是张氏跟前的一个二等丫头,亦是认得些许字的,拿起那蓝皮册子,翻了翻,脸上顿时出现了惨白之色。那蓝皮册子也随之掉落下来。侧头,问李达,“公公,这是真的?”
她在张氏跟前的时候,也曾听人提起过的,这放利钱是有损阴德之事,当今圣上三申五令的禁止。京中有不少的人家,都是因为放利钱这等事情,丢了官职性命。
李达的艰难的点点头。
怎么会是放利钱呢?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墨兰,刚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好了?”荣明泽冷声说道。
墨兰福了福身,朗声说道:“回世子爷的话,已经好了。可是现下就要用。”
荣明泽点点头。
墨兰见此,立刻对着一个婆子打了个手势,那婆子福身行礼而去。片刻的功夫,便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身后却多出几个人来,其中两个丫鬟的手中各都端着红木的托盘,在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十多碗黑乎乎的汤药。
“用药吧。”像是放利钱这种事情,是断断不能往外传的。本来照理来说,打死李达一家子,干净利落。不过现如今温氏有了身孕,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积攒阴德,他便改了主意,只把李达一家卖到西北苦窑之处。虽说到了那里,是个生不如死,但到底是留了一条命的。不过既然不能要命,那么让这些人闭上嘴巴的最好方法,就是灌了哑药了。
婆子得了荣明泽的命令,动作也利落,指挥着几个婆子,把那药,都一一的强行灌入了李达一家子的口中。如有挣扎的厉害的使那药洒出来,便重新的端了,再灌。
那李达二媳妇倒也是个奇怪的,这哑药不用灌,她眼神怨毒非常的看了李达和李达家的一眼,自己端了,一口饮下。
此等情况,看得荣明泽倒是眼眸一闪。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从那刚出生的婴儿和李达二媳妇的身上滑过,侧头对着沉墨几近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沉墨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世子爷,这个孩子?”婆子犹豫的问道。这孩子不过是个婴孩儿,来日被官牙婆带走,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未必能长大成人的,这哑药…灌不灌都没有差的吧?
荣明泽一摆手,“不用了。”这个孩子他留着还有大用处的。
婆子福了福身。
一应的事情完毕。荣明泽转头对官牙婆说:“人你带走。尽快的处理了。”
像是灌哑药这等事情,在罪奴中,常见的很,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开口说话,从而泄露府里的一些私密事。所以倒也见惯不惯的,点点头:“世子爷放心,小人一定尽快的处理。”
“蕙兰,带牙婆过去。”荣明泽吩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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