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就边工边读,尽可能少问家里要钱。每次一问钱,于美凤就是一副“你是吸血鬼”啊的样子,钱也给得不爽快,明明花的是父亲的钱,却像在割她的肉。
家里不是没钱,只是于美凤不想把钱给她花。而父亲温政永远以一副跟她不熟的表情出现,只会对温小慧露出笑脸。甚至,连她选了设计专业,他也是开学许久以后才知道,还是从温小慧嘴里知道的。
他当时最大的表情就是拧眉头,然后来一句,“选设计?家里这么大的家业,选管理不是更合适吗?”
她以为这次父亲要较真,哪知说了这句话后便进了书房,完全任由她发展的意思。那时,在松气的同时也感觉胸口尖锐地疼痛,因为父亲的忽视。
待到温小慧高考时,更让她崩溃,因为考试的全场,父亲都亲自陪同,而且为了温小慧的专业,家里吵闹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是那个时候决定搬出温家的。嘴上说天天听他们吵太闹,影响心情,实际上是已经彻底认识到了自己局外人的身份,不想再尴尬地插在他们一群人中间。
她所在的大学就在本市,上学时,她住校,工作了就租了房,并完全独立。
回首往事,她只能叹息,在知道亲生母亲做过什么后,她已经有些不忍责怪父亲。
东西越贵越代表对送东西的人的在乎,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当然,如果您觉得这超过了您的负担的话,建议您可以买些别的,亲手制做作,这样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了女孩的犹豫,顺手指了指对面的毛线店。
“是真的吗?”女孩半信半疑。温小染的心中却已经一片敞亮,她怎么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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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扭身进了毛线店,并在店主的推荐下选了一款高档灰色羊绒毛线。毛线贼贵,两小团花了两百大洋,不过,老板赠送了一副相当不错的毛线针。她打算织一条围巾送给帝煜。
温小染回到家,就认真地向江母请教织毛衣的方法。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自然是极少摸过毛线的,温小染算得上独立,也只在大学的时候跟着同学玩过,水平有限。
江母却是极有水平的,教了她一些花式。好在有基础,一点就透。温小染是个极认真的人,既然已经开始,就要做好一些。她决定先画设计图出来再动工。于是让江母把会的花式都给织一遍,她斟酌着看哪些花式可以用上,并把那些画式都画在了纸上。
第二天,工作照样忙碌。
温小染忙到脚不沾地。
文员不在位置上,她索性自己抱着东西去复印。复印机前,立了好几个,个个都抱着一摞资料。看到她,却自动退了出来。
她低头在检查资料,未曾注意,早有一名员工走来,轻轻拉她,“小染姐,你先吧。”
“啊?为什么?”
看着面前散开的抱着大捧资料的员工们,她给弄蒙了。平常不是能抢就抢,个个赶时间赶得要死吗?
“您的东西更重要啊。”那名员工一脸的谄媚,甚至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要不,我给您打印吧,打印完了送到您办公室去。”
“不……用了。”她不是不忙,而是这种谄媚实在让她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哪里好意思麻烦你。”
“不麻烦。”
员工主动将东西接了过去,“您工作忙,我们帮忙是应该的。”
她的热情让温小染无所适从,东西已经被端到了复印机前开始复印,她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机器里传着哗哗的声音,她没好离开,站在那里。
“小染姐,坐啊。”
另一名员工推了一张软椅过来,热情极了。温小染转头,看到后面还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椅子不是该给孕妇坐么?
她客气地推辞一翻,最后将椅子推到孕妇面前,“你坐吧。”
“不用,不用。”孕妇一脸的受宠若惊,“您坐,您坐。”她那样子又急又惊,温小染还真怕把孩子给惊出来,最后只能讪讪收回,却也不好意思坐。
复印工作终于结束,她抱着文件快速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比去时多了几样东西,几盆能清洁空气的常春藤和两盆正着花儿的仙人掌。
怎么加了几天班,公司就似改头换面了一般,样样都不对劲儿了?温小染理不通,只能在吃午饭的时候把这个疑惑说给江翘听。江翘听了,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除了你,大家的周边都没变。”
“啊?为什么?”
“为什么?”江翘看怪物似地看着她,“没看到吗?你现在身上脸上都贴着巨大的标签,写着老板心上人的标签,在这个从建立以来就把拍马屁放在第一位,从上到下奉行这一条的公司,怎么可能没有人捧你?”
她脸上贴了帝煜的标签?她自己怎么没看到?
温小染有些蒙,还有些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让人和帝煜的贴在一起,她会特别紧张,仿佛窃取了不该窃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