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四个人终于磕磕碰碰地来到了州军大营。梁璨已经感觉自己五内俱焚了,他感觉自己在烈日下面直接变成了一头水牛,只能拼命喝水抵挡外面和体内的炎热。所以他喝掉了自己的一袋水外加上绯心的一袋水,这才终于撑到了营房。他心中悲戚地想,如果还让我走回去,我宁可死在这里。
夕阳挂在天边,中午的燥热也渐渐变成了傍晚的凉爽。在天上绯红的火烧云下面,营房中炊烟袅袅,一副画中的景象。
在两间青色砖砌的屋中间,一个仿佛是门洞一样的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龙武营”,显然这就是阮飞钰所在的地方。
四个人刚刚来到龙武营前面,恰巧碰到了一堆跨刀武将护送着一个微胖穿着紫色华服的人出营。
阮飞钰迎上前来一看,赶紧双手抱拳行礼,“见过梁大人。”
梁园亭哈哈一声,“贤侄不必多礼,我家儿顽劣不堪,还要贤侄多多费心了。”
“梁公子天真烂漫,聪慧过人,属下能有幸教公子也觉得开心呢。”
梁园亭赞许地了头,转过头对梁璨等人,“想必你们也都互相了解了,给你们介绍一下,阮飞钰,苍州总兵阮连成的儿子。”
梁璨一听瞪圆了双眼,“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从四品的城门领。”
梁园亭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接着下去,“这之后的几个月你们两个就和阮飞钰少将军一起锻炼一下身手,免得整天无所事事,空有一股精力无处释放。”最后这句显然是给梁璨听的了。
“阮总兵回来了替我问声好。”梁园亭转过头对阮飞钰吩咐了一句。
“是,梁大人,家父知道没有见到您一定会觉得惋惜。”
“无妨,我们老哥们在一起的时日长久,少见一次不碍事。”梁园亭摆了摆手。
寒暄完毕,一辆马车恰好停在了营房前面。
看到了马车,梁璨一声欢呼,再也不理众人,直接跳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里面。
梁园亭一挥手,与众武将作别,一行人就都上了马车。
马车上,梁璨横七竖八地躺在车厢里面,竟然已经睡熟了。
“倒也清静。”梁园亭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坐在马车一旁,双眼微眯,自顾闭目养神。
有梁园亭在,妙缘就又变成了那个梁府的下人,安静地缩在马车的一角,低眉顺目,静静地等待主子们的吩咐。
绯心则从车窗向外望出去,侧着脑袋看着远处的景色,思绪已经飘远,“当年,寻涯公子坐在马车上遥望蓟门山时,是什么心境呢?”
第二天清晨,梁府中远远传出了一声惨叫。
不用,又是梁璨这个魔王。他一早醒来,想要抬起腿下床洗脸,却发现两条腿酸痛无比,抬都抬不起来。轻轻用手一碰,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这样子别到处跑玩耍了,能不能自己下床走路都是个问题。梁璨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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