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下午,太阳火力全开,天上更加没有了一丝云彩。不知名的虫子在各处嘶声兹鸣,更加倍增添烦躁。
按照计划,中午稍稍休息之后梁璨、绯心、妙缘和一脸苦闷的商白又来到了梁园亭闷热的书房中。
下午照例还是那三本书,可是却不是诵读了,而是对每句进行简略的解释。
“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远,性相近。”商先生清了清喉咙,端起面前的《三字经》念到,随即开始讲解,“从古往今,宇宙洪荒,天轻地厚,人都是由女人孕育,十月成人,三岁记事。人皆生而有四心: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
商白先生停顿了一下,还要继续讲下去,绯心却早就已经将手举了起来。
商白张了张嘴,却最终无法在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的专注注视之下继续。只能压下心中的烦躁,恨恨地对这位新晋的梁府二公子,“你有什么事啊?”
绯心显得有些激动,他低头沉思了一下,显然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先生,为何人生来为善?古书中,古人衣皮裙,披头散发,茹毛饮血,根本就是牲畜一般的动物。如何刚刚出生的幼儿却反而是性本善的呢?”
商白双眼一阵翻白,这《三字经》自从古代圣贤写下,流传到今天,少也有上千年了,本来就是世间的至理,凡人哪有可以质疑的道理?再者来,就算是有人质疑,也早就已经因为问题的肤浅而自己将自己的问题咽下去了。商白回想起来自己时候听先生讲书,也是很多很多的不懂,当时问先生,先生回答,“这些道理,长大了就懂了,所以只要背诵下来就行。”
所以面对绯心的问题,商白根本就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了。他确实长大了,可是却并没有像他的先生预想的那样懂得了这些道理。
所以商白轻轻咳了一咳,“这些道理都是从古到今流传的,无数人都证明是正确的。你们还,有些问题想不懂也无妨,记忆下来等到长大的时候便懂了。”
绯心显然对于这一回答很不满意,于是他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商白的眼睛,“如果天下所有人都生下来是善良的,那恶又从何而来?究竟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
商白支支吾吾地从自己求学四十余年各种闪光的片段中寻找答案,“不私为公就是善,徇私害人就是恶。人之为善,犹如水之就下。是天理,也是人的本性。如何能让水不向下而流,太阳从西方升起?”
绯心坚定地摇了摇头,“人本来就不是善的,你,我,所有人,只不过是一些很聪明的动物罢了,这些动物生存在一块,却总是互相抢吃的,抢喝的,互相杀戮。但是他们确实是非常聪明的动物,于是有一天就联合了起来,共同去猎杀别的动物,互相交易。这样他们发现会比自己单独的情况生活的更好,于是这些人就立下了契约。”绯心的眸子熠熠生辉,“这契约才叫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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