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园亭的双眼中掠过了一丝阴霾,渐渐地脸上的线条刚硬起来,声音低沉如同雄狮在进攻前的低吼。
“你叫什么?”
“为何会在苍州城中遇到璨儿?”
梁园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究竟有何居心?!”
一声怒吼,直吓得周围丫鬟下人慌乱跪下。
“爹……”梁璨在旁边轻声。
“你闭嘴!”换来的却是梁园亭抑制不住的怒火。
“子,你给我听清楚了,这苍州城是我的苍州城,我让他是晴天就没有人敢放出来半块云彩!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要你死,就没有人能把你从奈何桥上拉回来!”梁园亭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那少年瘦弱的肩膀,低头直直地盯着那少年的眼睛,“我们重新来一遍,你叫什么?”
那少年毫不退缩地与梁园亭对视,嘴唇颤抖了几下,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在努力寻找话的感觉,“绯心……李绯心。”
“很好,你为何会到苍州城?为何你身上有一条横贯后背的刀伤?”梁园亭步步紧逼。
“我随父母一起来西北经商,却不曾想在沙漠中遇到了马匪。父亲母亲都被马匪杀害,我趁那些人在翻找金银的时候逃走了,却被追上来的马匪砍伤了后背。我躺在地上装死,让那马匪以为我已经死了,就这样逃过了一劫。后来我在沙漠中迷路,误打误撞遇到了这位少爷。”那名叫绯心的少年双眼直视梁园亭的眼睛,在这些话的时候一瞬都没有移开过,眼中的悲伤深邃亘古。
梁园亭松开了握着那少年的双手,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转回身来对着那少年吼道,“胡,这苍州城方圆百里马匪早已绝迹,你却又如何能在沙漠上遭遇马匪?分明是有意欺瞒居心不轨。来人,拖到后院去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来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梁璨一听,心神俱裂,慌乱中就抱住了正要走出大堂叫人的管家吴策,扭过了头颤声央求道,“爹……就算绯心他来路不明,可是,毕竟他曾经救过孩儿的性命啊。”
梁园亭侧着身子,回过头来,眼角在从窗中泄入的阳光中熠熠发光。
那少年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一般,仍然用一双深潭一般的眼睛盯着梁园亭,不辩驳不求饶。
见梁园亭根本就不为自己的话语所动,梁璨眼眶一红,脑中嗡嗡作响,一瞬间所有的悲愤和委屈都涌入了心中。他松开了吴策,坐在地上痛哭打滚,只惹得吴策和一众丫鬟们纷纷上前搀扶,却都被梁璨推开踹倒,一时之间大堂中哭声打闹乱成一团。却只有那叫做绯心的少年和梁园亭两人如同激流中的磐石,静立不动。
正在这僵持之中,姜旭格听到前面的大堂中的吵闹声音,赶忙让那端康丫鬟扶着自己走了出来,恰巧就见到了梁璨在地上打滚的情形。
姜旭格知道这孩子又耍起了性子,暂且不去管他,朝自己的丈夫深深地施了一礼,“老爷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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