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京城
夜深了。
不知何时,窗外雪花簌簌。
书房里,只有一盏壁灯孤独地挂在墙上。灯光在他那头打理得很好的头发上照出了一个光圈儿。他正在抽烟。准确点儿讲,他一直在抽烟。
从将丫头哄睡着,走出丫头房间开始。一直到现在……
一圈一圈的烟雾就像故意往壁灯方向滚一样。将壁灯裹得都有些透不过气了。
突然,书房的门无声开启。
一个忍者身手灵巧地闪进了门。随后,将门带上。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一进门,忍者就单膝跪在了地上:“主人!”
“嗯!”花千洵将烟卷移到烟灰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
“伊藤静松包下了海华市东区希尔顿全部的总统套房。”忍者的声音平板,冷硬。毫无波动。
没有任何感情。
“哦?”悠哉地吐了个烟圈儿:“真有意思!”
忍者将头深深地埋着。
花千洵看着手里的烟卷。
忍者埋着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了想,他才谨慎地开口道:“我们调查到了伊藤四郎的踪迹。”
“哦?”
“伊藤四郎也在海华市!”
花千洵皱了皱眉。将视线从烟卷上转移到了忍者的身上。
“我知道了!”花千洵点了点头。
忍者恭敬地跪在地上。
“你下去吧!”
听到了花千洵的吩咐。忍者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书房。从开门,出门,关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无声无息!
花千洵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前方。双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就像地狱里的深渊。
无波,幽暗。
深不见底。
却透着致命的寒冷。
也正是同一时间……
海华市!
寒风冷夜,细雨纷纷。
这是一个宁静,古朴的院落。不管是天井里长满的水井台,还是裹满瓦楞草的房顶……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院落的历史和沧桑。
院子里甚至连电都没有。
没有灯光。有的,只是一盏昏黄的火光正在跳动。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模样。甚至就连椅子都没有从原地挪动过。
那透过饱含岁月沧桑的窗棂。可以看到火光旁边枯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他的双眼里一片浑浊。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
在这样一张脸上。
你再也找不到半点他年轻时的模样了。
如今,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一个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老人。
天井里种有一棵芭蕉。雨点打在芭蕉上的声音很是悠扬。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异常刺耳。
这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歇地敲打着他灵魂深处的那处伤口。
他记得。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雨也是这样敲着芭蕉叶……
他的心,也在那个晚上死了。
彻底的死了。
阴冷的雨夜。这进古老的院落的门被人敲响了。看门的人手脚麻利地开了门。对进门的人行了个礼标准的礼!
弯腰九十度!没有一丝含糊。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社长!”看门人将敲门人迎进了院子。
“嗯!”进门的是一个五官异常精致的男人。他的手里捧着一束漂亮的蔷薇。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是一双非常适合乐器的手。
他走进院子。穿过种满花草的花园。走进了一进幽禁的天井。天井旁的厢房里,静谧非常。他直接往亮着烛光的厢房走去。走到厢房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厢房地门。
“爷爷!”
“进来!”
得到了答复。男人走进了厢房。
“爷爷!”男人走进厢房。便恭敬地对那个枯坐在烛火前的老人行了个礼。
“哦!”老人点了点头:“你来啦?”
“是!”
在跳动的火光下。老人静静地凝睇着眼前这个孩子。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许久,才呢喃一样地低声道:“你真像年轻时的我啊!”
“……”男人闻言。只能选择沉默。家族里的人都知道。老人最禁忌的话题就是他年轻时的一切。甚至是他的长相。
因此,男人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今天老人会主动提起。
当然,他也更不明白。为何爷爷会对这里感兴趣。并且会想方设法将这里保持原貌。
老人似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孩子!”
“是!”男人恭敬地弯腰:“爷爷!”
“你调查地怎么样?”老人依旧执着地询问着。
“对不起爷爷!”男人弯腰:“我们的人只打听到。您要找的那个人目前就在海华市!”
老人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然抬起,扶着老旧的桌沿微微用力。声音平静道:“具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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