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晏抬着,把后脑勺靠到紫藤的肩上,双眼仍然闭着,艰难地动了动身子。
“笑你的狼狈样子!那些为你争风吃醋的女人,要是看到你现在又脏又臭的样子,一定装做不认识你,准没人会要你!”紫藤夸张的说,她才不想让聂晏知道她在想什么呢,随便编了个理由挖苦他。
“你要我就够了!”聂晏装做不经意的说。
“哼,才好一点儿就不正经了。”紫藤转过脸,不理他,可她的脸上却涌起了羞涩的笑意,一直涌到眼睛里。她轻轻整理着自己刚才脱下的,现在披在聂晏的身上衣服,紧张的逃命和一路的艰险让紫藤无比疲惫,此刻忪懈下来了,她才感到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痛,痛得她的身子开始轻轻发抖。
聂晏也感到了她的不妥,他转过头睁开大眼,紧张地问她:“你怎么了,很冷吗?还是受伤了?”
紫藤心里暗暗叫苦,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节骨眼上来凑什么热闹。她倒吸了一口气,对聂晏说:“我的头痛病又犯了,没关系,我忍忍”。
时间一点点过去,紫藤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她满头大汗,衣服已全部湿透,全身发抖,连嘴唇都抖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紧拳头,呻吟声也越来越重。
聂晏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无法帮她,他晃悠悠地站起来,拉着紫藤的手说:“走,我背你出去找大夫!”
紫藤甩开了他的手,粗鲁的大叫:“一边去,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来管我,一边好好呆着。”
聂晏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楚,现在的他的确无能为力,他难过的拉过紫藤的手,紧紧抱着她,他低下头,一边在紫藤的耳畔温柔地对她说:“别怕,有我呢,不管怎样我都会管你的。”
一边轻轻地吹着紫藤的额头。他的手被紫藤攥得生疼,他可以想象紫藤现在是何等痛苦。
时间过得那样缓慢,今晚的夜这么长,两人紧紧抱着,似乎时光已将两人遗忘。
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好象是乌鸦被什么惊得飞起。
聂晏身子一直,把紫藤塞到了身后,手上抓起一根树枝,瞪大眼睛盯着山门。
过了半晌也没有动静,可能只是虚惊一场,聂晏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坐直的身子也慢慢弯下,他回头看看紫藤,紫藤强打着精神也坐了起。
聂晏赶紧抱住她的肩膀,只见紫藤咬着牙自言自语的说:“不能再忍了,若是有人追来就来不及了。”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抖着手拨着塞子,却怎么也拨不开,聂晏连忙抢过瓶子,一把拨开塞子,顿时一阵奇异的香味灌满了整座小庙,似花非花,似药非药,明明很淡却无处不在,一口闻到顿时神清气爽。
瓶子里只有三颗小蜜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聂晏倒出一粒喂到紫藤嘴里。
紫藤吃了药无力地缩在聂晏怀里,只过了一会儿,她好象渐渐平静了,一刻的功夫,她已经完全不痛了,只是刚才的折磨还让她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