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长夜的陪伴】

轩然轻声说。

    “她当然会很好了！为了能让她的生长，我每天都吃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呢！”妮可笑着说。

    “嗯，你要努力保护好她。”

    “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

    “现在还太早了吧！等她快要出生的时候再说吧！”

    在轩然说话的时候，妮可本来埋在轩然怀中的头慢慢的仰了起来，距离是那样的近，她好想吻上去。

    她挣扎着，一方面她认为她如果真的吻了轩然，那便是对沛凌的不敬，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认为她应该赔给轩然一个女朋友，因为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轩然的生活中，沛凌一定不会死，她现在一定还跟轩然快乐的生活着。

    妮可甚至能想象到，由于快高考了，沛凌在教室里紧张的学习，而轩然则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

    “我想吻你！”妮可突然说道。

    “我也想吻你！可是我们真的可以相拥而吻么？”

    轩然的问题让妮可陷入了沉默，是啊！他们真的可以么？或者说，他们真的应该么？

    “妮可，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轩然再次打破了沉默。

    “讲哪个部分？”

    “你成为血族之后的部分。”

    “我刚刚跟我的教父回到幽城，就赶上了那场血族内战，我也是在那时学会了杀人的。”

    “杀人还需要学么？”轩然问道。

    “自然是要学的！你现在杀的人还少，等你杀的足够多了，你就会感到那种越杀越想杀，事后还感到心悸的感觉！”

    “然后呢？”

    “我的教父让我学会了如何去控制那种杀戮的*，如何去对抗那种心悸的感觉！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妮可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轩然能够感受到那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每天在杀戮和杀戮之后的罪恶感中艰难的寻找自我，心境稍有一丝的偏离，就会永堕地狱，变成一个心中只有杀戮恶念的魔鬼。

    “然后呢？”

    “然后我们胜利了，血族从新统一，血盟一会重新建立，一切走上了正规。但是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血族统一后不久，我的教父就去世了，然后血族就差点再次陷入了混乱。”

    “他是怎么死的？”

    “为情自杀！”

    “啊？”轩然吃惊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像妮可教父那样强大的血族会死于这样的原因。

    “很不可思议么？”妮可反问一句。

    “有点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在沛凌走的时候，你没有想过去死么？你别说你没想过！”妮可语气很肯定，“你之所以没有像我教父那样去自杀，是因为你认为你必须要活着，你还有没有完成的事业，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有给沛凌报仇！”

    听完妮可的话，轩然默默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妮可说的对，在沛凌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不想活了，但是他又不能去死。

    “你教父的那个爱人是怎么死的？”

    “死于教廷的捕杀，她是个女巫，由于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所以我的教父并没有把他转化成血族，如果她以一个血族的身份被教廷杀死，很可能会引起血族与教廷的战争。”

    “那她死后你教父就没什么表示么？”

    “当然不可能了，我教父亲自去杀死了当时的教皇和捕杀她的那些人，然后他在血盟议会上公开表示，这事到此结束，再然后他就自杀了！在日出中，他抱着爱人的尸体，给自己举行了日葬。”

    “那你们就没拦着他？”

    “一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自杀，二是他想做什么我们也拦不住！他一个人打我和欧耶斯还有菲林都是信手拈来！”妮可苦笑着说。

    “你们比试过？”轩然开始刨根问题，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直觉，妮可的这个教父一定跟弈棋人有些关系。

    “嗯，菲林投降后对我教父表现的很恭敬，有一次我教父在演武场教导我和欧耶斯，菲林不请自来，后来我教父就让我们三个一起上，最后我们惨败！”

    “你教父的异能是什么？”

    “跟我的一样，但是他还拥有更多的异能，他自己说他是很原始的血族，但是至于原始到什么程度，他就没有告诉我了。”

    “我教父死后，血盟议会中的一些议员借着这个由头再次提出了对人类开战的议案，但是没有通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你和欧耶斯不同意呗！”

    “我们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因为我教父自杀前对我们是千叮咛万嘱咐！可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菲林竟然跟我们站到了一起，他也反对了那些议员！”

    “这有点意思！”轩然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菲林该不会认为你教父是诈死吧？”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说的很可能是正确的，而且他能在血族中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得益于那次会议。”

    “怎么说？”

    “他在那次议会中杀死了那些提出开战议案的议员，和支持他们的亲王，要不然现在血族中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亲王！”

    “你们就看着他杀？”轩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事实上，我们也动手了！因为那些议员的态度很坚决，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妮可无奈的说。

    “这一定是个阴谋，应该也是菲林策划的，他在用这种方式慢慢的把权利握在手中！”轩然冷冷的说着，“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菲林是一个很成功的阴谋家！”

    “为什么不是政治家？”妮可问道。

    “因为我不想过高的赞扬他！”轩然微笑一下说道，“而且现在看来，菲林和弈棋人根本就是一路人！弈棋人为了除掉该隐而布局了一万年，菲林也为了他的目的而暗暗的运作了六百多年！他们都是有大毅力的人啊！”轩然感叹道。

    “是哦！不过明显是弈棋人更加厉害，因为他也罢菲林的行动算到了他的局中。”妮可附和道。

    “那欧耶斯呢？他又经历了些什么？”轩然问道。

    “他经历的要比我多很多，他还曾数次迷失在杀戮中。可以说，你现在看到的他，早已经不是最开的那个他了。”

    “哦？你仔细说说？”轩然来了兴趣，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了听妮可讲故事的准备。

    “欧耶斯在被他的老师转化为血族之前是个奴隶！”

    妮可刚讲了一句关于欧耶斯的故事，轩然就一定瞪圆了眼睛，“什么？他原来是个奴隶？”

    “是的！他跟他的老师，也就是布鲁赫亲王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斗兽场中，欧耶斯的名字也是他老师即兴给他取的，因为那时他根本没有名字！”

    “我猜到了，因为他这名字起得实在是太随意了！”轩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笑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欧耶斯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半夜不干半夜该干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念叨别人的陈年旧事呢？”欧耶斯装出一副很不悦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正想去叫你呢！”轩然笑着说。

    “叫我干嘛？”

    “让你给我讲故事啊！妮可的转述总比不上你这个当事人的直接述说。”轩然拉着妮可坐了起来，他们两个一起靠在床头上，看着欧耶斯。

    “真的想听？”

    “嗯。”

    “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欧耶斯递给轩然一根烟，然后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在徐徐飘起的烟雾中，欧耶斯开始了他的故事。

    “从我记事时我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奴隶主家，小时候是个小奴隶，后来长了就成了大奴隶。”

    “我长大后展现出来惊人的战斗天赋，同样是成年人，我能一个打他们三五个。我不愿意一辈子都作为一个奴隶活着，所以煽动了一次暴动。”

    “你的战斗天赋赋予了你反抗的精神！”轩然笑着说。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的老师告诉我，赋予我反抗精神的不是我的力量，而是我的灵魂，我本就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欧耶斯纠正了一下轩然的看法。

    “但是那次行动失败了，跟我一起暴动逃跑的奴隶都被抓了回去，在当时奴隶逃跑是死罪，所以他们都被处死了，但是我活了下来。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欧耶斯问道。

    “你被卖到了斗兽场中跟那些野兽搏斗，以博得那些所谓的贵族的一笑！”轩然平静的说。

    “是的！”

    “我到了斗兽场中，起初我觉得我会死在那里，但是我又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渐渐的，我竟然喜欢上了斗兽场！”

    “为什么？”轩然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在斗兽场能吃饱，而且如果你打赢了一场战斗，还又肉吃有酒喝！”

    “我在斗兽场里生活了三年，经历了无数场战斗，有跟人打的，也有跟野兽的。最惨烈的一场是我们五个人跟三只狮子打，那一场，最后除了我之外，场上的所有生物都死了！”

    说道这里时，欧耶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应该有的表情，有的只有深深的恨意和一丝隐隐伤感。

    “那四个人是你的朋友？”轩然问道。

    “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欧耶斯默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