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碎发凌乱在风中,陈落松笑了下“我知道。”
看到他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周开霁懂了他的意思,自觉主动低下头。
陈落松半睁着眼睛,薅了把人的头发。
只是这手伸出后就收不回去了。在想要收回的时候,原本低着头任由他薅头发的人抬手握住了他手腕。
力道不轻不重,稍微用力就能够挣开。
他没有挣开,抬眼问“怎么”
在燥热的夜风里,站在对面的人的眉眼霎时靠近。
是一种极具侵略感的姿态。
安静的露台上只剩下不断的风声和衣物摩挲的声音。
背脊抵着栏杆,在被动着承受的时候,陈落松感觉到一侧的手的手指传来冰凉触感。
闭着的一双眼半睁开,浅色瞳孔对上一双深色眼睛,看到了里面压抑着的翻涌情绪。
这个人呼吸很乱,心跳也很快。
短暂的换气的时间里,周开霁抵着人鼻梁,低声说“陈哥,我想申请升级。”
他很贪心
。
在被单纯当做一个弟弟的时候,他想当对方的男朋友。当上男朋友后,他想要成为对方真正的丈夫。
靠在栏杆上的人还在喘气,一时间没有回答。
安静的空间里,呼吸声和心跳声越发明显。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陈落松最后喘了两口气,笑了下,哑声说“戒指戴上了再问我,跟谁学的先斩后奏”
他一笑,周开霁一直紧绷着的嘴角终于放松,也跟着笑了下,说“自学成才。”
屹立神坛多年的高岭之花被人摘了。
晚宴后的第二天,有人看到照常上班的人原本空荡的左手无名指上多出了一枚钻戒。
一天之内,消息瞬间传遍了公司上下和整个圈子。
原本所有人在猜另一个人是谁,还猜想对方或许是和余闻重续婚姻,后来才发现根本不用猜。
因为周家的某个人给每一个遇到的人看了手上的戒指,整张脸都写满了春风得意。
这个人原来打从一开始心思就不单纯。狼子野心试图上位,还真上位成功了。
婚约在夏季定下,婚礼则是定在秋季。
婚礼请柬已经提前送出,随请柬送出的还有小礼物。请柬是手写的,即使是附赠的小礼物看着也很精致,很显然是定制的,并且造价应该不菲。
举行婚礼的地方定在市郊庄园,庄园在的整座山都属于两人名下财产,举行婚礼的时候时间正好,漫山遍野的银杏连成金黄一片。
在纷飞的落叶里,浩荡车队从山脚一连排到山上,晃眼一看,漫山遍野的不仅有银杏,还有过长的车队。
正常婚礼从请柬到场地,处处透露着用心和挥金如土样的大手笔。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余闻也来了。
他来参加了曾经差点和自己结婚的人的婚礼,看着对方和别人交换戒指,看着别人做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事。
和他想象的一样,陈落松很适合红色的领带,很衬气色,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和中学时候站在主席台上的样子很像。
他硬生生留到了婚礼结束,最后和其他来宾一起离开。
等到所有人离开,陈落松在第一时间被人带回房间,倒在了柔软被单上。
西装落地,衬衫凌乱,领带松松垮垮垂在身前,他能感受到有的人又开始习惯性咬人。
被咬过的地方有些痛,他条件反射找着力点分散注意力,双手环过身上人后背。
就这么瞬间,身上人停下动作,心跳声陡然加重,浑身肌肉霎时紧绷。
周开霁在紧张,并且紧张得超乎寻常。
陈落松抬起眼,问“那个时候还是吓到你了”
他说的是任务失败的那次,答案很显然是肯定的。
身上人单手握住他两手手腕,另一只手扯下身上领带,虚虚缠绕在他手腕上,之后问“可以吗”
半睁着的眼睛闭上,陈落松说可以。
黑暗里,他能感受到缠在手腕上的领带不断收紧,最终绑成了挣脱不开的模样。
之后是接连不断的痛感传来。
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周开霁叫了声他的名字,之后说“一定不要再离开我。”
陈落松嗓音沙哑,语气一如寻常“木头,叫陈哥。”
昏黄灯光下传来声笑。
丝丝光亮里,钻石对戒灼目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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