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不一会,便形成瓢泼雨势。汐奚回到湖畔前,看着一个个雨点砸入湖内,她单腿迈出去,半边悬空的身子摇摇欲坠。
双肩,被猛地扳回去,坚硬的胸膛,隐隐带着颤抖。
汐奚被朦胧的雨点迷住,睁不开眼,全身的衣衫湿透,身前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沾湿的发蹭在她颈间,顺着锁骨,雨滴不断滑落进去。还未痊愈的伤口沾到水,疼的再度像是撕裂一样,汐奚冷的浑身直打颤,身子一软,瘫倒在男子怀里。
一路回到东苑,身子触及到温暖的床榻,殿内,火炉不断烧着炭火,将暖意洒遍每个角落。
汐奚缩下肩头,闭上的两眼轻轻睁开。
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她吃了一惊,小手揉下眼睛。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黑色的眸子,剔透幽深,并没有丫鬟所说的那般骇人。她张下小嘴,想要轻唤出他的名字,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生怕,这只是个梦。
一切仿若回到从前,她安静地枕在他胸口,耳边回荡的,是男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汐奚将一手绕过他的腰,身子近一步贴上前去。面颊枕在男子颈间,柔软的肌肤触碰在一起,她安心地阖上双目,两手紧了又紧,不肯松开。
浑身酸痛,一整夜维持着相同的动作,汐奚再次醒来时,一条手臂犹枕在边上,五指还紧紧握起。脑中慢慢清醒,汐奚撑起身,手掌抚过身侧的床单,冰凉一片。果然,只是一场梦而已。
“汐奚,你醒了?”听到里头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女子吱呀一声推开殿门,才走两步,却又懊恼说道,“是汐主子,看我这嘴巴,老是忘记。”
“惜翎!”她掀开锦被下塌,“你怎么会在这?”
望着汐奚脸上的欣喜,女子将托盘随手摆到边上,“今儿一大早,我就被放出来了,还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呢。”
“那……”汐奚望着身上焕然一新的寝衣,“你来的时候,可有见到何人?”
“没有啊,”惜翎左思右想,认真地摇下头,“你怎么了?”
她兀自将寝衣拢紧,碎步走到窗前后,双手将窗子打开。
一抹身影,早一步消失在东苑之外,男子的脚步声轻而柔,脑中久久回荡的,便是女子那句,“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有她——”
“爷——”
回到白虎堂,等候多时的李将军赶忙上前,玄衅面色一冷,“可是宫内出了何事?”
“回爷的话,据我们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嬷嬷带回的消息,皇上已是弥留之际,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望着玄衅面上拢起的浓愁,李将军不忍再往下说。
须臾之后,玄衅重重吐出口气来,“三皇子同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蓄势待发,尤其三皇子更甚,一旦皇上驾崩,太子便能顺利登基,属下认为,三皇子会趁势而动。”
玄衅拧起的剑眉久未松开,心头,方才在东苑的那份悸动已经平复,既然汐奚是三王爷的人,那他们之间,也就注定了再次会互相伤害。
三王爷能借她之手,同样,他也能借汐奚之手。
只是从这一刻起,好不容易跳动的心,却要再次让它冰封,也同样注定了,今后,他们之间,难以靠近。
李将军走后,玄衅在白虎厅内逗留许久,守在外头的贾管家不放心,走了进来。
男子单手枕着脑袋,似有无尽心事,俊目微微阖起,听到脚步声,只是抬了下眼皮。
“贾管家。”
“老奴在。”
他等着玄衅开口,却迟迟不见他说话,贾管家上前两步,试探着轻唤,“爷?”
撑起脑袋的手被收回,他将上半身窝入椅背,“舞善阁内有名丫鬟,你让她准备下,今夜到东宫来。”
“老奴知道,这就去准备。”眉雅走出园子时,两个袖子高高的挽在臂弯上,好不容易才将里头的脏污清洗干净,幸亏榕善身子还有虚弱,来不及追问昨日茶水一事。
两眼不住瞅向园外,她不信,玄衅会无动于衷,既然如此迫切的在找寻拥有特殊体质之人,他怎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双手搓洗着手中衣物,听到园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
贾管家一眼就认出她来,正是从北荒营被带回来的丫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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