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男子听闻,突兀而笑,飞扬的眉角肆意展开,周围想要聚过来的人群纷纷面面相觑,杵在了原地。
“你呢?自然也是了?”殿泽嘴角含笑,望向一边的惜翎。
女子压着脑袋,双目瞅向自己的脚尖,他想要的回答,不言而喻。
“呵——既然这样,”殿泽丢下半句话,旋身,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尸,“你们就做场自相残杀的戏给我看看,说不定,我看的高兴了,真能将你们都带出北荒营。”
他大步走上露台,高傲的身姿,将卑与贱,划分的如此清晰。
眉雅站在二人几步外,她望了眼她们握在一起的手,脸上神色,随即冷下。汐奚感觉到胸腔处压抑的紧,身后,一声声幸灾乐祸嗤之以鼻,既然走不出去,各人也就索性等着好戏上演。
“汐奚——”
惜翎不安地扯下她袖口,红肿的面容转而望向眉雅,“我们,真的……”
望着眉雅防备的神色,女子声音黯淡,菱唇动了下,“当初说好的,我们三个要一起走出去,谁也不丢下谁,眉雅,在地牢的时候,我那么相信你。”
“那瓶东西,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了,是,我想要出去,可我没有想过害惜翎,”眉雅激动地走上前,“那只是一瓶白玉露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远处的高台上,男子悠闲而坐,汐奚望着她眼中的急迫,在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中,心,反而平静下来。
他们想要看的,无非就是一场戏。
手无寸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贝齿暗咬,在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后,这才意识到松开。
或许,自己可以赌一把。
汐奚垂下的眼眸,像是燃起的明火,簇焰熊熊,这场戏,她选择落幕,另一方面,这把双刃剑,更要亲手试探自己最亲的朋友。
“眉雅——”她张了下干涩的嘴唇,心里,突然很是紧张,“我和惜翎放弃的话,你也放弃,好吗?”
眉雅同惜翎均是一怔,台上男子以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并不插嘴。
阖上的轿帘,只留下一道罅隙,男子隐在黑暗之中,狭长的眸子喜怒不明,嘴角,呈现出魅惑的弧度,轻微展开。
惜翎轻拉下女子的袖口,眉雅望着汐奚那双用破布缠裹起的手掌,心头当即一酸,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好!”
张开的小口,轻吐出这样一个字,有些模糊,却异常有力。
汐奚挽起唇畔,望向前头的眼中,多了些许豁然,轿中,男子以食指轻轻拨开轿帘,邪肆的目光同她不期而遇,她双目微眯,只见玄衅放下轿帘,高大的身子再度躺回去。汐奚眼见那轻巧的帘子随风轻扬,贴合的瞬间,心头却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人头攒动,沈指挥朝着狱卒们使个眼色,围在边上的人一下下挥舞手中长鞭,这才让那喧闹沉寂下去。
殿泽双腿交叠,手中的茶盏随着抿茶的动作而静止,男子余光扫向众人,顿显阴鸷,“一个都不想出去了?”
眉雅站在二人身边,汐奚听闻,螓首说道,“出不去,索性也就不想了。”
殿泽抬眸,食指在杯沿漫不经心地打着转,“想不到,情谊,果然很深。”
天空中,阳光隐退在丛山之间,鹅毛般的大雪消停了几日,如今,再度沉闷的压下来,冰凉的,一片片顺着散落下的碎发沿尖滴落。
“少主,大雪将至,今日若不启程的话,属下生怕,沿途会遇上雪封。”贾管家弯下身,凑近说道。
“真麻烦!”殿泽面露不耐,食指轻挥几下。
他正起身,睨视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即刻启程,”男子负手在身后,挺拔的身影踩在寒风中,凤目瞅了下方一眼,“将她们三人带上。”
“是。”贾管家轻应,朝着边上人做个手势。
汐奚怔楞,在男子大步走出去好远后,这才面露雀跃,扬起笑容。眉雅同惜翎吃惊不已,最先反应的,莫过于沈指挥。
“少主,少主慢走,您的意思是说,她们三个也……”
五月盟的人已经开始启程,贾管家大步跟在殿泽身后,在沈指挥再度跟上之际,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随手那么一丢。
“这些银子,足够买下你整个北荒营。”
沈指挥急忙伸出双手,将那叠银票齐数勾去,台下三人被推搡着跟在五月盟后头。汐奚迈开脚步,那顶轿子被先前的四名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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