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固然讲究淡情忘性斩落凡尘,寻那无上大道,世俗情爱却也不是说忘就能忘却的。在霍山城太多的修士都有家族和子嗣,于这寒寒冬日,天降瑞雪的季节,与亲人友人热上一壶老酒,围着炉火,秉烛夜谈。或是吟诗作对,咬文弄字,谈古论今。亦或是谈情说爱,风花雪夜,实乃难得的享受。
只是这些人伦之乐和武堂祠堂中的那少年没有任何关系了,话说云浩为了心中执着,倾尽一切向那未知的恐怖存在发起蝼蚁般地反抗之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当他无所保留地发起来自灵魂的最后一击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被肆虐蹂躏的天地消失了,无数异常强大的生灵也消失了,就连最后那动辄覆灭亿万生灵,毁灭世界的几位大人物同样消失了。
事实说明,这里依旧如同之前经历过的那个世界一样都是幻境,只是这幻境太逼真,真到可以以假乱真,以至于云浩在这幻境的世界里所做的一切完全是遵照本心。
莽莽世界中,除了沉睡的云浩再无他人,这里似乎失去了时间的意义,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息,也许是一年,也许过去了无尽岁月,直到某个时间点,无数白色神芒凭空出现在幻境的个个角落,那是一道道散发柔和光芒的神芒,每一道神芒之上玄奥之息明灭不定,金色大道符文流转不休。
当神芒数量大道一定层度时,猛地被吸引,上下四方无数神芒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逐渐化作一点。
这一点极尽闪耀,但接下来似乎被一只无形大手,以指为笔,以神芒为墨,在虚空中刻画着道道线条,每一道都宛若九曲神龙荡游九天。
刻画接近尾声时,一副庞大的线条组成的‘画作’跃然于空中,其跨度之大不下万万里,很难看得清这到底刻画了什么。
刻画结束的一瞬间,那最后一笔宛若画龙点睛之笔,使得整副‘画作’活了过来,每一道线条都在不停的蠕动着,闪耀着,突然所有线条猛地收缩起来,整副‘画作’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缩小,最终只有一人大小。
仔细一瞧,刻画的居然是一副诡异的图案,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莫名的道韵,浑然天成。
突然这图案轻轻一震,整个幻境开始崩裂,似乎无法承受而破碎掉,幻境碎片化作无形能量,瞬间被图案吸收,不知过去了多久,整个幻境被诡异图案彻底吞掉。
散发柔和光芒的图案轻轻飘到昏迷中的云浩的额头上,柔和的光芒不断没入云浩身体,最终连同怪异图案一起消失在云浩的身体里。
莽莽霍山,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沉寂、萧条,夜幕即将来临,前往武堂的道路上一个瘦小的少女正行走在过膝的雪地上。
少女双手捂嘴,哈了一口热气,习惯性地揉了揉已自己的小脸,她抬头看了眼尽在咫尺的武堂山门,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弟弟应该快出来了,不知这七日过得怎么样!”
少女静静在山门外等候,这时灰暗的天空再次飘下雪花,武堂宛若夜空下一尊远古凶兽,深深沉睡,只待冬雪归去,春风轻拂。
似这寒冷的冬夜,武堂山门值守的弟子都不愿出来,巨大山门下少女渺小的身躯显得那般卑微,然,在少女心中这天地纵然无穷大,这红尘纵然深似海,却也难及她心中那人之万一。
她笑了,在寒冬冷夜中她笑得春花灿烂。
白雪覆盖的青石大道尽头隐约间有一道人影缓缓走下,此时、此地,她相信是他回来了。
云浩身负青天剑,挎着一个背包,踏在后后的积雪上,发出吱吱声响,他眉头紧锁,似有想不通的事情,当来到山门,那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所有的困惑、疑虑立刻抛出九霄外,唯有安心、温暖充斥心间。
“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哦。”
“回家吧。”
...
漆黑的雪夜显得十分沉寂,银灰色的大地更加沉重。在霍山城和西塘镇之间的那片大地上,有一条大道,其上厚厚积雪不时发出吱吱声,两道身影在这雪夜中缓慢行走。
不管是炎炎夏日、亦或是寒冬腊月,他们享受着每一刻生存的快乐。在他们看来,生存就是最大的幸福,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武堂祠堂恐怖吗?”
“嗯?”
“祠堂里不是都供奉着死人吗?”
“...”
“你在祠堂七日,那件事结束了吗?”
“肯定没有...”
“哦!”
“明早西山的雪景肯定十分壮观,我要去观赏一番。”
“大雪封山,姐姐你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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