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泥土,撒到黑衣领头人身上的泥土反而也燃烧起来了,助长了火势,被死死困在原地不能脱逃的黑衣领头人被泥浆糊了半身,越发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几个弹指间,他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焦炭,仿佛一个雕坏了的塑像,一寸寸地崩裂成碎块,铺了一地。
这时候,曾经困住他双脚的土层已经不见了,就连他脚下增经的洞口都消失了踪影。赤阳灵火不知几时消失了,只留下周遭的高温空气,以及六个目瞪口呆的人。
先一步反应过来的是上清的中年师兄。他们师兄弟的双脚都不曾被人用法术困住,只是身上有伤罢了。但只要那炼气七层的黑衣领头人不存在了,剩下的人里,唯有法器店老板与他们修为相当,其余几个都是杂鱼罢了。他不趁着这个好机会,先把杂鱼干掉,再与师弟合力对付法器店老板,就太辜负了他多年在外游历的经验了。
一盏茶之后,师兄弟两人把所有敌人都成功干掉了,虽然他们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但好歹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们看向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踪迹,可他们心里清楚地知道,一定有位高人在暗中救了他们。若不是这位恩人出手,他们师兄弟早就失去了珍贵的筑基丹与法器,连性命都保不住,很可能连死讯都无法传达给师门知晓。
恩人恩重如山,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中年师兄郑重地说:“不知是哪位前辈仗义相助?还请恩人出面一见。”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土洞中的李俪君正喘着粗气,缓和着发完大招之后彻底耗尽灵力的经脉的疼痛,还给自己塞了几枚丹药缓解。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示意二红保持安静,再用颤抖的手往自己嘴里丢丹药,怎么可能回应那两名上清弟子?
况且,她没有跟这两人打过交道,不可能因为他们似乎与真仙观关系不好,又差点被打劫,就觉得对方一定是好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在玄唐小世界里并没有师门撑腰,在联系上自己真正的师门与同伴之前,她遇上谁都得多留个心眼。
两名上清弟子没有等到回应,虽然觉得遗憾,但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那中年师兄沉声道:“既然恩人不愿相见,我等便只能在此向恩人道谢了。上清弟子周明庚、李明柏,谢过恩人大恩!”他拉着师弟跪下磕了个头,便立刻要离开了。
青年师弟李明柏问:“师兄,我们不回集市里修整一下么?你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呢!”
中年师兄周明庚摇了摇头:“集市外头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有人死在这里,你以为监市真人会一无所知么?他可能不在意我们上清弟子的性命,却未必不会追究这几个人的死因,更何况,当中还有一个集市店铺的老板在。倘若我们不赶紧走人,一旦被监市真人抓住,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呢。况且……我们不走,又能跟监市真人说什么?告诉他杀死方才那伙强盗首领的,是一位不知名的前辈么?前辈既然救了我们,为何还要让他为善后之事操心?就让监市真人以为我们身上带着师门宝物,救了自己一命好了!”
李明柏恍然大悟,连忙扶着师兄加快了脚步。他们迅速穿过正殿,离开了老庙,拿出一个袋子,放出两匹十分神骏的黑马。师兄弟二人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