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回了院子就开始让人打包行李。
虽然隋王那儿还没有点头,李玳更是一无所知,但窦王妃都答应了会帮忙说项,这事儿就没有问题了,差别只在于会拖几天而已。提前把重要的行李打包好,她随时可以动身,省了许多麻烦事。
贵妃赏下来的那三大车画材颜料,李俪君并不打算全部带走。只需要每样东西都带走一小部分,够她平时绘画消遣就够了。其他的留在隋王府中,等手边的用得差不多了,再打发人回来取,也是一样的。她还可以利用这个理由,时不时派人回长安来探听消息。
整理这些画材的时候,李俪君也特地收拾出了一份,给长兄李俭让送过去。之前李俶君就提过,长兄李俭让也曾跟着名家学过画,身体情况好的时候,曾经画过不少作品,偶尔出去与人聚会,还曾经拿出来给人看过,评价还不错。只是他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家中养病兼守孝,没有再参与那种活动了,但闲来无事时,还是会看看书,画几幅小品,打发一下时间的。李俪君手里有足够的画材,顺便送一份出去做人情好了。
据说,如今陈氏去世,换了窦王妃主持中馈,对嗣王李玳一脉的花销就比从前管严了许多,不再予取予求了。李俭让从前还能时不时拿到一些文房四宝或绘画材料送人,接济一些经济情况不怎么好的落魄书画家,再把他们推荐给其他宗室成员,没少赢得他们的感激与好评。现在他能保证自己的文房物品供给份额不变,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东西送人?
可他又没办法抗议,因为窦王妃的理由非常正当而充分:隋王要建寺庙呢,嗣王李玳又要谋官,花销大得很,王府收入有限,就不能再浪费钱了,正常需求能保证就行,为什么还要额外的东西?
隋王与嗣王为了自己的诉求都没有吭声,二房、三房觉得自己的支出并没有比先前减少,其他人也不知道王府账上是否真的那么缺钱,反正窦王妃这几个月里慢慢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没有人再对她的管家方式多说什么。苍娘子等人即使有什么异议,说话也没有份量,只能从杨家那边求援。
李俭让一直在家养病,少了出门交际的机会,减少这方面的支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只是有些遗憾,曾经看好的几位书画家,如今都有了新的资助人,不再传诵他的美名了,改而奉承起了其他人来。他心下郁郁,本以为可以借助他人,为自己身后留名,如今是不成了。
李俪君来送画材,李俭让微笑着谢过了小妹的好意,只留下一些纸墨,其他的都让她拿回去:“我如今用不着这些。即使身体偶有起色,也多是看书打发时间,偶尔练练字,抄抄佛经,早就没有了绘画的心情。”
李俪君问他:“阿兄的身体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医师是怎么说的?”
苍翠复述了一通医师说过的话,都是晦涩的文言文,大体上的意思就是李俭让胎里自带弱症,十几年来又没养好,还吃了些不好的药,又郁结于心,所以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很容易生病,只能慢慢养,除了静养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
李俪君听得皱起眉头:“这是咱们王府的医师这么说的?可曾请太医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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