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接受了堂叔李珅的好意,与他一同用了早饭。
早饭过后,李珅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李俪君留意到,岸上有邹王府亲卫打扮的骑士快马前来,不知道给李珅送了些什么东西。等船队启航的时候,他又骑马快速离开了。
莫非是李珅出行期间,还要处理邹王府的某些事务?
李俪君只把这个问题留在脑海里一会儿,就暂时放到了一边。今天船队要逆流而上,沿泾河前往泾阳,路程不可能象昨天那般顺利了,速度肯定要比顺流时慢不少。正好她在修炼水系的法术,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实践一下,看能帮上自家船队多少忙吧。
于是,等到中午的时候,李俪君已经累得有些喘气了,面色也略微有些难看,调息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不过船行进的速度还算令人满意,眼下正停靠在河岸边,估计傍晚时就能抵达泾阳附近的码头。仆人上岸去买了饭食回来供众人食用,就连李珅也趁机上岸去活动了一下手脚,再顺便到李俪君这儿来陪她用餐。
午餐挺简单的,是本地特色的一种索饼,看着有点象是扯面。李俪君这一碗是素的,配了些时鲜的葵菜,浇了浓浓的豆酱,味道还可以。李珅那碗的配菜更丰富,但大多是素菜。据说邹王府的仆人还买了羊肉回来,味道很是鲜美,只不过李珅陪李俪君用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羊肉的事,也没让一点儿肉末出现在她面前。
吃饭的时候,李珅顺道告诉了李俪君一个最新的消息:“圣上册封我阿耶的旨意下来了。昨儿午后到王府的。我阿翁高兴得不得了,差点儿犯了老病。”
李俪君忙问:“太叔祖不要紧吧?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好消息,他老人家的病情可别出什么变故。”
李珅笑道:“没事儿。我阿耶和阿兄围着他劝了半日,阿婆几乎没指着阿翁的鼻子骂了,终于叫他老人家冷静了下来,又赶紧打发阿耶进兴庆宫谢恩去了。不过阿耶去得不巧,圣人正与大臣议事呢,等到宫门关闭,他都没见上,打算今儿再去。早上家里来人报信给我知晓,就是在说这件事。”
阿耶的嗣王之位终于到了手,他也能安心了。唯一的遗憾是,他阿翁本来是想让阿婆扶正为王妃,好让阿耶的嗣王之位坐得更加名正言顺的。无奈圣人只下旨册封了阿耶为嗣王,却只字不提阿婆晋位之事,他们家也无法强求更多了。
李珅告诉李俪君:“原本阿翁还拉拢了安禄山,想着这回一定能成功让我阿婆扶正为王妃的。只要阿婆成了阿翁的正妻,宗正寺就没办法再拿我阿耶不是嫡出来说事儿了。可因为你们家出了妾室买凶杀正妻的丑事,许多人都力劝圣人,不可破了规矩,以免有更多的妾室生出妄念,危害正室性命,所以圣人便不再提此事了。安禄山那儿,他的次妻段氏倒是顺利得封了国夫人,心满意足之下,也不再帮我阿翁说什么好话了。阿翁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我阿耶能得封嗣王,阿婆是否能扶正都不要紧。”
确实不要紧。老邹王一把年纪了,也不打算续弦,只要独子能成为嗣邹王,继承家业,独子的生母即使只是孺人,将来的养老也不成问题。邹王府内,谁敢怠慢了嗣王之母呢?
李俪君恭喜了李珅:“心头大石尽去,珅叔总算可以安心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叔祖的册封仪式,太叔祖的身体也有些不好,珅叔你要不要赶紧回去照应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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