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了,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他年轻时吃过许多苦头,壮年时曾为先帝与今上立过功,如今不过是期盼着儿孙后人能过得安稳罢了,这不算过分吧?”
管事干笑着退下了。这些事可不是他一个仆从能议论的。
得到了答案,管事连午饭都没用,就忙忙带着随从走了。路过桥陵前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大道上那醒目的黑色焦痕,想起在客店大堂里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决定要把这个新闻也报给王爷知晓,顺道还要知会窦王妃一声。那裴家子攀扯的林家兄弟,不就是窦王妃的亲戚么?如今嗣王妃陈氏去世了,隋王府的中馈大权又回到了窦王妃手中,他也顺道卖主母一个好。
管事走后不久,林家兄弟吃过午饭,也与李俪君、李珅告别,离开了客店,前往县城里的住宅,之后客店里就只剩下邹王府与隋王府两家的人了。
然而李珅既要忙活修缮墓室的事务,又要留意桥陵那边的动静,同时还得联合林四郎一同往京城递文书,好参奏裴家子一本,大部分时候都十分忙碌,顾不上李俪君一个小女孩,李俪君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继续留在奉先县了。
到了晚上,她察觉到天上的圆月已经无法象昨夜的满月一样,给自己带来灵力的增长,便向身边人提出要离开。
崔嬷嬷有些犹豫:“小娘子不是说,要在奉先县周围瞧瞧,是否还有适合埋葬娘子的地方么?怎么才两三天,就……”
二红插言道:“我们本来就准备要走的,若不是王爷打发了管事来,嘱咐小娘子向邹王府二郎君打听消息,我们也不会在奉先县滞留至今。如今事情都办完了,我们有什么理由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呢?”
崔嬷嬷叹道:“原本我们回长安,很有可能赶上娘子的‘三七’,可如今拖了几日,已经来不及,只能在外头祭祀娘子了。正好王爷先前又发了话,让小娘子不必着急回去,我们索性在外头多看几块好地也行哪。”
崔嬷嬷一直惦记着陈氏的安葬之所,这两天她在客店里听别人闲话,其实也打听到了一个不错的地点,有心过去瞧一瞧,正要跟李俪君说呢,李俪君就提出要走了。
李俪君便问她看中的地点在哪里,得知答案后,不由得有些无语。
那地方离桥陵挺近的,约摸在奉先县城西北方向十几里地,旁边挨着金帜山,再往西走几里路就是桥陵了。崔嬷嬷认为那里地势开阔,风水又好,还在桥陵前往奉先县城的必经之路上,正好方便隋王府的人日后去桥陵祭拜过隋王后,顺便过来祭拜陈氏,是个十分合适的地点。
李俪君有些头痛地想,这地点当然是很好的,问题是,那一带似乎也是将来景陵的选址。景陵的主人唐宪宗如今还没出生呢,他的祖父德宗李适,眼下也不过才七岁大。不过宪宗在位期间,作风比较强势,指望他会为了一个已故宗室嗣王妃的墓,就改变自己陵墓的布局吗?还是做梦比较快。
李俪君只得劝崔嬷嬷:“您看圣人在建的泰陵布局,还有桥陵的布局,就知道皇家今后要建皇陵,多半是以山为陵了。奉先县的风水既然不错,这一带的山,我们怎么敢轻易将亲人埋进去?万一将来有哪位圣人挑中了金帜山作为身后安葬之所,你让我娘的坟墓怎么办呢?”
崔嬷嬷唬得睁大了双眼,顿时不再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