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听到两人的对话,叼着绸缎老鼠趁机溜出来的凌王一个踉跄,口中的老鼠掉了下来,赶紧伸爪,一把将跌下横梁的老鼠拉回来。
皇帝陛下似有所感地抬头,大花猫尾巴上的毛顿时炸了起来,叼着老鼠迅速藏进房檐的阴影里。
“怎么了?”苏誉顺着皇上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安弘澈收起嫌弃的目光,拉着苏誉的手缓缓走下慈安宫的玉阶,玉阶之下,是早已候在此地的汪公公和撵车。
“那些妃嫔呢?”苏誉坐在撵车上,打了个哈欠,已经习惯了古人的作息,天黑就开始犯困。
“在查案。”皇帝陛下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查案?苏誉满脸疑惑,妃嫔们查什么案?
夜霄宫,德妃与淑妃怨恨地瞪着路妃。
路妃自己也是脸色铁青,捏着一叠宣纸站在九曲回廊上,尖锐的指甲眼看着就要把宣纸抠烂。
“诸位娘娘还请快些,过了子时煞气重,冲撞了皇上就不好了。”领头的侍卫冷声说道。
周遭的侍卫点燃了火把,将九曲回廊映得通亮,几位妃子手中都拿着宣纸和朱笔,必须要在子时之前将回廊上的符文拓印下来,并把回廊擦洗干净。
先前路妃质疑皇上着急清洗回廊的目的,便有人指出,猫蛊乃是阴煞之物,即便猫已经被带走,只要过了子时,这些符文还是会对诅咒之人不利,既然路妃说猫蛊可能是咒魇皇上的,如此留着这符文是何居心?
路妃被问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要解释,皇帝陛下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既然尔等有心,便在子时之前将符文拓印下来,明日交予国师裁决。”
矛头指向贤妃,那么有嫌疑的贤妃自然不能参与取证,这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忠心耿耿的德妃、淑妃、路妃。
于是,原本可以离开的德妃和淑妃,被迫跟着路妃留下来,誊抄那些个鬼画符,其余妃嫔则幸灾乐祸地回去睡觉了。
“画的什么东西,这么难抄。”德妃小声冲着跪在一边的自家副总管太监啐了一口,满地的鬼画符,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可循。
那太监面色灰白,根本没心思理会德妃的抱怨,方才听皇上说要交予国师裁决,他便已经吓破了胆。巫蛊之事,向来是说不清楚的,前朝的猫蛊可以牵连甚广便是如此,但大安朝不同,大安有着真正拥有神力的国师,这种事情在他面前,很可能就说得清楚了。
苏誉对妃嫔们执着的查案精神表示叹服,“那嬴鱼呢?”
“侍卫看着,不会让他们靠近。”皇帝陛下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事还有什么好查的,这些人上敢着找死,他也只能成全了。
皇帝陛下回到北极宫,便躺到了大殿中央的软垫上,朝苏誉招了招手,“过来,替朕宽衣。”
苏誉凑过去,坐下来戳了戳懒洋洋眯着眼睛的猫大爷,“皇上,太后已经知道我签了血契了。”
安弘澈倏然睁开眼,微微蹙眉,转而瞪向汪公公。
“天地可鉴,绝对不是老奴说的。”汪公公立时赌咒发誓,满脸无辜。
皇帝陛下思索半晌,缓缓道:“大概是皇叔说的。”
“国师?”苏誉瞪大了眼睛,国师看起来可不像多话的人,先前太后派他去接近国师,他一直以为太后与国师关系并不好。
等等!一道灵光从脑中快速闪过,苏誉忽而问了个颇为犀利的问题,“皇上,国师是不是也是……猫?”对于皇家的血脉不知道怎么称呼,苏誉坚定地认为这些家伙就是一群猫。
皇帝陛下瞥了苏誉一眼,“那是自然。”
苏誉抽了抽嘴角,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想到神仙一般的国师,可能是被一只绸缎老鼠收买了,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皇帝陛下听了,倒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母后做的老鼠很好玩。”
太后并非出身显赫的世家大族,幼时学女红,家里也没给请有名的绣娘师父,就是随便学一学,所以太后至今不会绣那繁复华丽的龙纹云锦之类,倒是喜欢做些个小玩意儿。
说起这个,皇上突然就不困了,兴致勃勃地爬起来,在多宝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樟木小箱子,抱着放到软垫上。
“这是什么?”苏誉好奇地看了看那樟木箱。
“宝贝,”皇帝陛下神秘兮兮地说着,把箱子推到苏誉面前,停顿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迅速把箱子拉回来,“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苏誉下意识地一把按住木箱,抬头看向皇上,见他有些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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