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她微微蹙眉,翻了个身,拿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雏鸟报啼,满室旖旎,隐隐人声自屋外传来。她睡在那里,感觉床褥一低,身畔躺着的那人便下了床,开始穿衣束带。
偷偷睁开眼,透过指尖缝隙,她看到他独自站在逆光里,侧首低腰,穿衣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再联想到两人昨晚的热情似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醒了?”他没有回头,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边整理领口边问道。
“早上好,苏轮。”她不好意思地开口,缓缓起身,又望一眼窗外天色,讶道,“都这个时辰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日上三竿。”他回身,浅笑接口。
“……”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可听在她耳里,怎么总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想到这里,她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今天还要出去么?”他未在意她的反应,神色自若地问着。
“不了,总出去也累,今天打算就在府里待着。”
“府里今晚会宴宾客,你一向喜欢热闹,要出来玩么?”
宴宾客?
虽则这阵子他和阳一总出去参加宴会,但把人都请到府里,这恐怕还是头一遭……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会有哪些人?”
“很多。那些一直中立观望的家族,抑或有求于我的,以及沙南王那类闲客散人,都会来。”
“我来,我也来。”她积极响应。
望着她雀跃的神情,他扬了扬嘴角,半晌,没说一句话。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慌了,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我早上刚醒,是不是不太好看?没洗漱……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摇头,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白皙的脖子,轻轻叹道,“芙蓉面,春衫薄,小轩窗,未梳妆——原是指这番模样。”
“……”
要死了要死了,苏公子一大早的竟然在调戏她,果然是昨天的酒还没消化完么?怎么感觉仅仅过了一晚,她和苏公子的攻受关系就反过来了,明明之前还是她占优势,明明、明明昨晚她根本……
她刚要开口,便听屋外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下一刻,阳一阴阳怪气的声音就隔空传来,“还睡?都什么日头了,太阳晒到屁股了好么!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对不住,您还没有当昏君的命,书房这边十万火急,几十件差事需要您的朱笔来批示,可别让小的好等!”
顿了顿,见房里没啥动静,又中气十足地喊道,“哎哟喂,旁边那位,您也稍微松点手,有什么话,咱们晚上继续,现在大白天的,就让我们少爷去书房处理公事吧……要知道,晚上的宴会可半点都怠慢不得!”
“……”
要死了要死了,阳一这个毛小子,敢这么埋汰她,看她找准机会怎么收拾他。
浅也咬牙切齿,一抬头,就对上了苏轮投来的视线。她心里不由一跳,知道两人都从阳一的话里想到了昨晚的事。
“我……”
“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出去,晚点差人给你送早饭。”
眼看他就要开门,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喂,苏轮。”
他停住,回头静静望着她。
灿烂的日光从他侧面打来,香气扑鼻,烟雾袅袅,更衬的面前这人风神玉秀,气质出尘。男人喜欢女人刚睡醒的模样,殊不知,在现代女人眼中,*男色,同样也是一种诱惑。
深吸一口气,她轻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咬了咬唇,有些忐忑地注视着他。
“没有。”须臾,他开口,语速很慢,似想让每一个音节都叫她听的分明,“昨晚那样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更加期待了,期待着……花烛点燃的那一刻。”
吱嘎一声,房门阖上。
浅也怔在当场,望着屋外两个人影,听着他与阳一断断续续的对话,不知怎的,脸蛋竟烧了起来,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红、都要艳。
——“苏轮,你爱我么?”
——“爱,很爱,夏兰花。”
——“那么……今晚让我好好看看你,就这么跟你躺着,聊聊天,说说话,好不好?”
……
……
——“好。”
□□满园,绿意红情,又是一天明媚时。
保持着这样明媚的心情,夜晚悄然而至。
浅也盛装打扮,来到周岸芷住的地方。周岸芷刚好在那里整理衣服,见是她,转身笑道,“我晚点准备去找你的,你动作倒快。”
“前厅太热闹了,我猜你也会去,这不,过来喊你一起了。”
“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嫌闹。是二弟他……”说到这里,周岸芷苦笑一声,似不愿多说,“算了,不提他了,咱们走罢。”
“好。”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宴会厅。
此刻,宴会厅里已是人头攒动。因为算私人聚会,是以,位置安排的也比较随意,一切都随客人喜好。浅也和周岸芷挑了一处坐下,刚吃了一口茶,抬头,就见戴着面具的苏轮和一个灰衣男子谈笑自若地出现在众人视线。
东道主出场,自然掀起一阵□□。
周围几乎所有男人都站了起来,朝苏轮方向寒暄示意。苏轮微微颔首,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一直跟随在侧的阳一开始发挥优势,掌控全场。
浅也望着阳一的八面玲珑,再望一眼苏轮的云淡风轻,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小夏姑娘想什么呢,笑的这样甜蜜?”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揶揄,她和周岸芷同时回头,但见灯火辉煌,杯盏交错,斜后方的长桌上,沙南王单手支颐,正一脸好笑地盯着自己。
“王爷。”她笑了。宴会来的人她大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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