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道:“就凭我脚下这些钱粮,就凭老子掌握了分发钱粮的大权!”
他此行认为极重,可不想跟一帮兵痞没完没了的互相嘲讽,不风校场里的清军战士反应过来他又继续道:“此时总督衙门府库空虚,这些钱粮可都是新任总督大人亲自掏的腰包,谁要是不想要尽可以离开!”
此话一出,原本还准备闹上一闹的校场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死盯着堆在将台上的钱粮,就算心中再不爽也只得忍着,要是得罪了台上的大爷不给发钱可就不妙拉。
同时督标卫队队长话中透露出的另一条消息,让校场中站着的几千官兵心头一震。他们这才知道将台上的钱粮,原来都是新任总督大人亲自掏的腰包,心中恍然的同时也不免生出感激之情。
“好了好了,想要拿粮饷的就给我老实,按营头排好队列一个一个来……”
负责此次分发粮饷的督标卫队队长摆了摆手,而后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熊天喜,拱了拱手客气道:“总兵大人,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那就开始吧!”熊天喜见此也不好阻绕什么,喊来营中管理财务的亲信心腹,让他们在一旁帮衬着。
军人办事一向爽快利落,很快将台下便搬来了一溜长椅长桌,跟来的帐房文书分坐三处,在五十名卫队战士的护卫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发放钱粮的活计。
“李二!”
[帐房文书旁边站着营里管理财务的人员,他们拿着花名册一个一个按照营头名,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领取拖延了三月才发的钱粮。
“李二,年庚二十,可领白银五两米面粗粮两百三十斤……”
跟随督标卫队而按理的帐房文书,一边确认对方身份一边另行登记造册,吴可可是精明得很,怎么可能白白吃了这么大一亏不知道捞好处?
不出钱粮是不行的,他正好借着发放钱粮的机会摸一摸底,顺便将在籍清军官兵的数量登记造册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熊天喜尽管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可没办法钱粮掌握在人家手上,除非他想冒着手下哗变风险,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又无可奈何。
吴可这也是没办法,清军当中陋习重重,吃空饷喝兵血那是常有的事,虽然乡勇队在他的严管努力下基本上杜绝了这样的糊糊事儿,可是经历得多了又跟其它清军部队多有配合,里面的黑暗实在让他砸舌不已。
以前还是安徽提督之时自然不用理会这些,无论是乡勇队还是楚勇都还没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眼下他可是堂堂的两江总督,手下直接指挥上十万人马,安徽的乡勇队跟江西的湘军不必理会,窝在常州附近的近十万清军总该有个大概了解吧,免得到时因为判断失误吃了败仗,他该找谁哭去?
原来他还烦恼着怎么破局,没想到刚来便碰上欠饷这样的大事。正好趁机摸一摸这近十万大军的底子,只求别都是一帮没用的绣花枕头就好。
除了趁发放钱粮之时登记造册之外,这些随军已久的帐房文书还有另一项任务,那就是查看登记造册的清军战士的精气神和年龄结构。
刚开始时自然情况还算不错,念到名字的清军战士大多年纪在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的青壮,尽管一个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也看得出一个个身体素质不错,稍微练一练拿出手却是不成问题。
可是好景不长,熊天喜所部大营官兵总数超过五千,可是登记造册了两千多还算合格的成年青壮后,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基本上都是或年纪不,又或者年纪太幼的清军战士。
如果他们身体单薄还有提升机会的话,可是那些满脸病容哈欠连天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总兵大人,这些人是不是吸食了鸦片?”
负责此处兵营的督标卫队队长满脸严肃,走到熊天喜跟前声问道。
“不就是喜好一口福寿膏吗,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熊天喜早就心中不爽得很,的一个九品武官也敢跟他如此态度,话的饿语气不免就有些难听。
“呵呵,只是问问……”
督标卫队队长打了个哈哈也没继续下去,来之前他早得了授意,不管看到了怎么不合理的东西都不要声张,等回去之后再慢慢计较不迟。
将台下发放钱粮的工作不紧不慢还在继续,领到了钱粮的清军战士们自然个个欢喜不已,不是立即请假出营就是背着大袋袋米面返回各自营房。
等到将台上原本堆成山的钱粮米面发放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工作也已经持续了差不多半天时间,而还在排队准备取走钱粮的老弱清军战士却是不足百人,眼看着发放钱粮的工作即将结束,可是将台上还留下几乎足够千人领取的钱粮。
负责此次发放钱粮的督标卫队队长眉头轻轻一皱,却不想负责大营钱粮帐目的李千总笑西西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