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太平军的人海攻势应该没有问题。
可真到了那时,整个淮北都得搭进去实在得不偿失。
在座将官哪一个在淮北之地没有布置产业的,他们可不想跟长毛一场大战下来,只留下一堆破破烂烂。
就连吴可都感觉暗暗后怕,真要出了那样的事,三年多来花费在淮北之地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真是好险啊好险。
“是啊,当时张抚台,哦不应该叫做张督台甚至开始暗中动员,就连身在河南的左大人都得到消息,相约淮北一旦有事立即来援……”
“怎么这事我不知道?”吴可有些不高兴打断了这厮的感叹。
“当时督台您还在天津作战,担心扰乱天津战事,加上当时情况不明也就没跟督台大人您汇报!”立即便有留守将官拱手解释。
这还差不多!
吴可脸上神色稍缓,告戒在座诸位以后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及时禀告,莫要再出现这样的隐瞒事件,不然他可不保证不追究众人的责任。
在座将官自然唯惟弱弱忙不迭答应,欺瞒上官的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
吴可没有太过纠结这事,先起身站在巨大的简陋地图前,拿着特制碳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根据手下将官讲述的当时战况,太平军的地盘以及人员部署,还有清军这边的布置全部标准出来。
将当时的局势在脑海中模拟一遍,顿时明白了朝廷的决策有多偏颇。
“你们这帮家伙也不多动动脑子,当时江西方面湘军主力重兵集结,萧启江,张运兰,王开化,刘长佑诸军严阵以待。其时湘军主帅曾国藩复出必定士气大振,官军又于不久前刚刚攻陷了长毛在江西的大本营士气高涨之极!”
吴可不满的冲着手下弟怒喝道:“你们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清楚?”
在座一干将官被他吼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却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吴可却是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继续咆哮怒吼:“你们这些猪脑子啊,湘军当时正准备入浙追击长毛军,若此时石达开部长毛军折返江西,湘军便可以逸待劳正中下怀!”
一干乡勇队将官只听得一愣一愣的,吴可却是不管他们拿起一根细长棍子充当指挥棒,在标满记号的简陋地图上指指划划侃侃而谈:“在石逆所部长毛军,怎么都入浙作战三四个月,部队已经有些疲惫。又是被迫放弃大好局面和已经建立起来的新根据地,对士气的打击更加不可低估!”
“而在这种情形下与以逸待劳的湘军主力正面决战乃是下策,没见之前还在浙江所向披靡的石镇吉一度企图独立向江西发展,结果刚到江西新城就被湘军所败,不得已又折回福建就是很好的证明!”
目光掠过手下一干将官若有所思的神情,吴可手中细棍重重拍在桌子上,斩钉截铁道:“石逆可是长毛方面一等一的大将,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