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好一阵沉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前文说过,他前世历史知识一般得很,知道一些历史大事可对于捻军这样的‘小角色’真没太多认知和见解。
至于他与江忠源此行具体目的……
咸丰三年二月末三月初,河南捻匪一部约有上万人马突然进入湖北境内,兵锋直指鄂北要镇襄、樊地区。
湖广总督张亮基闻讯震怒不已,当即严令襄、樊两地各县官员严防死守,同时还要求安襄郧荆道罗遵殿坐镇襄阳全权负责防捻作战。
除了这些之外,张大总督还抽调吴可的乡勇队跟江忠源的楚勇增援襄樊,务必要确保这处湖北北大门的安全。
“说老实话,卑职对捻军确实不熟!”
见江忠源目光炯炯一脸考较之意,吴可很是坦承说道:“不过以眼下局势来看,那帮入鄂捻匪要么策应长毛而来,要么就是无意间的独立行动!”
“那清臣认为那种可能更大?”
江忠源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事只要脑子稍微正常对天下局势有清醒认识的都能猜个八玖不离十,关键的是自家的判断是否准确有说服力。
“卑职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吴可坦然回答。
“哦,清臣怎么会这么想?”江忠源手握战马缰绳放缓马速,一边偏过头来笑眯眯问道。
“贼性难改而已!”
吴可没有藏着掩着侃侃而谈:“如果此次捻匪人马不足五千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策应长毛而来,可是现在他们一下子出动上万人马这就不太可能了!”
不等江忠源继续发问,吴可直接说道:“无论发匪首领还是捻匪头目,哪一个不是桀骜不逊不甘人下之辈?”
说到这儿他一挥大手,镇定自若解释道:“捻匪人马上万,怎么可能再听从发匪号令,或者主动伏低做小?”
他隐约记得,太平军西征好象最先对付的乃是临近江宁的徽省,北伐人马却是直接杀奔河南而去。如果捻匪要做策应的话,在自家老巢河南岂不更加方便,何必巴巴跑来湖北捣乱?
“依清臣之见,咱们又该如何增援襄犯两地?”
江忠源显然对吴可大说法很是认同,不待吴可解释完后又继续追问。
“这要看臬台大人想如何支援享樊守军了!”
吴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回答。
“此话何意?”江忠源笑吟吟问道,
“支援的方式有很多,总结起来无外乎攻和守!”
吴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摇动。
“愿闻其详!”江忠源倒是放得下架子好奇追问。
“攻的话咱们就没必要进城,在野外游击边牵扯捻匪注意边消耗其有生力量!”
吴可呵呵一笑,自信满满解说道。
“当然还有另一种攻法,那就是吸引捻匪主力咱们据城而守,拼消耗拼勇气!”
“好一个拼消耗拼勇气!”
江忠源拊掌大笑,显然对于吴可的说法十分满意:“那守呢,咱们又该如何守法?”
“守的话,自然是依托坚固城防死守了!”
吴可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法子最是消极,主动完全握在捻匪手里,搞不好会出大漏子!”
“什么漏子?”江忠源不耻下问。
“如果捻匪下了得狠心的话,分出一部人马将咱们牢牢牵制在襄樊两地,而后主力向南直扑武昌后果不堪设想!”吴可说着说着,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们敢!”
江忠源脸色大变怒喝出声,很快反应过来这知识吴可的猜测,虽然着重猜测让人心生不安,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稳定心神继续发问:“既然有消极的防御方式,自然应该有积极的防御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