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浑身一个激灵,脑中如同被人狠狠的扎了一针,尖锐的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深层的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想要从他的脑海深处一点点的生长萌芽。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做出最后的突破,无法让程晓知道那是些什么样的东西或者记忆,只能不断的晃着脑袋,试图把这些疼痛甩出去。
正在无法忍受的时候,程晓耳中听到了“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火堆旁的欧阳扶临双眉一皱,眸光一瞬间沉凝了下来;连一旁假装睡觉的欧阳诚都一瞬间坐直了身子。
“什么人?!”欧阳诚低喝了一声,倏地一下握住了旁边的一块碎石,而欧阳扶临则悄无声息的握住了那柄沉重的古剑。
程晓眯着眼睛打量石阶上逐渐出现的身影,呼吸滞了一下。
“阿树?!”程晓太惊讶了。
欧阳扶临和欧阳诚也看清了来人,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
阿树的上半身还是光|裸着的,下半身则是皱了很多的西装裤子,下面的鞋子上是一片泥泞。
程晓想起白天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腿根下意识的一抖,往欧阳扶临的方向挪了一挪。
欧阳扶临诧异的看了程晓一眼,眼中很明显的带着疑问和不解,旋即对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声道:“程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程晓“啊”了一声,脖子一缩:“没,没有。”
欧阳扶临脸色很难看,那种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极为生气的样子:“程晓,你最好别骗我。”
程晓急声道:“我怎么会骗你!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欧阳扶临没有接话,只是站起了身子,手中依然拿着那把古剑,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渐渐接近的阿树。
“我找程晓。”阿树开口,是程晓熟悉的男性嗓音,依然带着往日的低沉,但同时又多了一分嘶哑,听起来有种疲惫和不甘。
程晓咽了口唾沫,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别提回答阿树的话了。
欧阳扶临回头看了程晓一眼,又回头看向阿树:“为什么会和程晓分开?”
阿树沉默了。
就在程晓紧张的一身冷汗的时候,阿树缓缓开口道:“我们走散了。”
呼——
程晓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什么时候走散的?”欧阳诚忽然开口。
“昨天晚上。”
欧阳诚忽然站起了身,向着火堆走了过来:“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走到程晓身边站定,欧阳诚有意无意的紧盯着程晓的反应。
程晓呼吸滞了一滞,觉得刚落回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阿树隔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无论他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他。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欧阳诚冷哼了一声:“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昨天晚上走散,结果今天才找到。那么这一夜一天你去了哪里?以你对程晓的依赖程度,你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跑了将近24个小时?”
阿树黑亮的眸子直直的射向欧阳诚,抿紧了唇。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有什么事,等离开这里再说。”欧阳扶临忽然开口,态度干脆而利落,“剩下来的几天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程晓。”
被忽然提到名字的程晓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应声道:“好……好!”
欧阳扶临和阿树都回到了火堆旁,而欧阳诚则整张脸都被怒气覆盖着。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再下去一趟。”拍了拍欧阳诚的肩膀,欧阳扶临状似安抚的看了欧阳诚一眼。
把脸撇向一旁,欧阳诚深吸了两口气,这才重新走回断岩旁躺下,僵硬的动作很明显的还在生气。
程晓默叹了一声,低头看着火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缓和现在这样诡异而沉重的气氛。
阿树倒是很知趣儿的坐在了程晓的对面,一双黑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程晓,炽热的目光几乎能把程晓灼出一个洞来。
“我去睡觉。”程晓难以忍受的拨了一下火苗,然后站起身,想要学着欧阳诚的样子找块岩石靠会儿。
“就睡这里吧。”欧阳扶临开口,把一旁的背包挪了挪,自己坐下,拍了拍腿道,“这里的晚上很冷,靠在我身上可以取暖。”
程晓一下子尴尬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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