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快一个周了。
程晓一直都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学业优良、品性和顺之类的赞誉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他。可是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报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专业——法律。
本来这个专业也不是那么差,只是可惜的是程晓家境不好,生在农村,家里又有一双生病的老父老母,大学四年学费自己完全承担也就算了,兼职的钱还要分出一部分补贴家里,临毕业了也没有钱托关系找工作,更别说是待遇好的工作了。
法律这一行,除了资历就是关系,所以,程晓这样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想找到一个符合自己专业,又待遇不错的工作,两个字——难啊!三个字——真难啊!
下午六点多,被第四家律师事务所拒绝之后,程晓拖着累了一天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脸沮丧,一身疲惫。
脱掉鞋子,程晓赤脚走在打扫的很干净的陈旧水泥地上:“果然这个专业选的不太好啊……”程晓喝了一口水,无奈的放下水杯,转身躺倒在屋子里唯一的单人床上。
迷迷糊糊间似乎睡了过去,最后又被一阵难耐的噪音吵醒了。
“咯吱—咯吱—”
程晓抓过旁边的枕头捂住耳朵,想要抵挡隔壁的噪音。
“咯吱—咯吱—”
程晓心里泛过一丝丝的麻痒,有些郁闷的翻了个身,继续捂紧耳朵。但是精神已经完全的好了,睡意也早跑得没了踪影。
“咯吱—咯吱—”
“不是吧!每天都这样?!”程晓脸色微红的走到门口,拿过一旁的钥匙,穿上鞋打算出门。
隔壁住的是一对儿小情侣,程晓也不好意思直接去敲人家的门——人家小情侣亲热,这样贸贸然过去让他们小声一点,这不是找揍吗?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处男,对于这种事儿实在面皮薄的很,说不出口。
程晓拉了一下门,门有点紧。
再次拉了一下,门“哐”的一声开了——这种私人小房子,而且又是木门,虽然不太安全,但是租金很便宜,程晓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放在这里,所以很放心。
走出门,程晓“嘭”的一下,目光停留在了地上。
之前还是干燥的灰色水泥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拖出了一道红色的痕迹,而且有一尺多宽,带了一丝水润,一直延续到大门的方向。
大门距离程晓的小门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程晓房间的右边那个房间是那对儿小情侣在住,其他的两间是空着的。
程晓纳闷的跟着红色的痕迹一直走到大门口,镂空的铁制大门外已经暗了下来,过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在黑色的铁门上,沉重而诡异。
目光放远一些,私房外面的景象竟然渐渐有些模糊,似乎和平日里有了一丝不一样。
“嚯!”不待程晓看清楚外面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一张红通通的大脸就忽然出现在了铁门外,并且一脸疯癫的看着程晓,“哈哈!血光之灾!血光之灾!”
程晓被吓得倒退一步,差点坐倒到地上。直到看到对方是一个浑身脏乱的疯子,这才缓过一口气站到了铁门前。
“大叔,你还好么?”程晓看着脸色红得异常的中年疯子,眉头微皱。果然又是一个可怜人。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哈哈!血光之灾啊!”中年疯子伸着又脏又臭的手指,从铁门缝隙里伸进来,想要抓住程晓,被程晓害怕的躲了过去。
程晓皱着眉头看了会儿门外面部表情夸张的疯癫男人,顿了一会儿,回身进屋拿了两包方便面出来,但是那个疯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叔?”程晓扒着铁门看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身影,只好挠挠头又把方便面放了回去。
隔壁的小情侣已经安静了下来,程晓也没了出门的心思,所以匆匆在洗手间冲了个澡,就立刻趴到床上睡了。
整个一晚上,程晓的脑海里都是门口那个红脸的疯癫大叔,可怖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