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的少女,波澜不禁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神色。
“笑儿,真的是你,娘没有在做梦吧,你回来了。”
慕容笑笑几个大步走到连翘面前,双唇轻颤:“娘,是我,我回来了,你受苦了。”
她担忧的心在见到连翘平安无事之后松了下来,她真怕爹一气之下会将娘打一顿,莫氏趁机落井下石。
连翘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佛珠,拉着慕容笑笑的手摇头道:“我还好,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住而已,并未受什么苦。”
慕容笑笑不满的目光扫过祠堂,而后落在佛珠与佛经上:“娘,你明明是被冤枉的,干麻真听他们的话在这里面壁思过。”
在她看来,只有真的意识到犯了错的人,才会念经来缓减自己造下的罪孽,娘一直没念佛经的习惯,怎么这回捧着佛经跟佛珠呢?该吃斋念佛的是他们才对。
连翘自慕容笑笑的目光落下处明白了她的所指,轻笑道:“笑儿,我念佛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进来之后发现了几本经书,随手翻了一下,发现里面真是佛法精深,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便打坐念佛,企盼你与翼儿平安无事,对了,翼儿有没有跟你回来?”
“恩,回来了,他尚且年幼,不想让他卷入这些事非中,便让奶娘带他回笑音阁了,娘,爹打算关你多久?”
一提到慕容威,连翘带笑的表情倏地阴沉了下去,美眸中深深的划过憎恨之色:“他不会关我太久了,过不了久多,我连慕容府的大门也无须再进了。”
“娘……”慕容笑笑蓦地一怔,而后反应过来:“爹这是要休了你?就因为怀疑你毒害祖母,可是他们没有证据。”如果证据确凿直指娘是毒害老太太的凶手,娘现在就不会仅仅只是被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这么简单。
“我既然没有下毒在老夫人都能被人怀疑,对他们来说,要个证据又有何难,等证据一出,慕容威就能明正言顺的将我休了。”
慕容笑笑漆黑如墨的眼不闪过一抹冷光,如千年的寒冰,阴冷的刺骨,想了想后,她看着连翘,正色道:“娘,你若是被休,这一辈子都将会抬不起头来,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没有人会觉得你是冤枉的,反而大家都会指责你心肠歹毒,连婆婆都害,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你被休就会成了活该,而那真正毒害祖母栽赃嫁祸给你之人就会称心如意,得意至极,凭什么这样的黑锅要你背,凭什么这样的骂名要你扛,慕容家若要对不起你,我必不会让他们好过,笑儿只问娘一句话,你是否还真心的想留下来?”
连翘的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笑儿的话她又何偿不明白,但是她如今被关在祠堂,慕容威将一切消息都封锁了,大哥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也就不会出手替她找到陷害她的人,所以她只能坐以待毙。
“如果可以,我就是死也不想做他们慕容家的鬼,可是我不能让慕容威休了我,否则你跟翼儿又该如何自处,你刚嫁给无双王爷,正是需要站稳脚根的时候,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有一个被休了的娘,他们又该如何看待你的为人。”若不是为了笑儿跟翼儿,她就是被休也没有一丝的惋惜,自上一次被莫氏诬蔑与人通—奸后,她就对慕容威死了心,对这个家心灰意冷了。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笑容温宛如三月暖阳,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她眉稍轻扬,玫瑰红色的唇畔轻启,声音似珠玉落盘,清脆动人。
“和离!”
短短的两个字,带着魄人的势气,精美的容颜上,一片清冷之色。
连翘听罢,瞬间露出惊愕的神情,虽然洛朝有这样的法制,但是真正实践的人是少之又少,洛朝开国至今,也只有以前皇帝的某一位公主做过与夫君和离的事情,之后便再没有人敢和离,人家是公主,自是不怕嫁不出去,也不怕引来什么流言蜚语,百姓岂敢议论皇室的事情。
可是如今笑儿提出让她和离,这个办法可行吗?
“你爹不会同意的,和离对他来说等于是打他一巴掌。”
不只慕容威,相信多数男人都不会同意妻子和离,休妻是代表妻子犯了七出之条,男人休得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但是一但和离,争议就会变大,有人便会质疑慕容威的问题,所有对他有影响的事情,他都不会让它发生,何况和离更会让他有失颜面,对他以后的升迁多少也会影响,她算是看出来了,慕容威不爱任何一个人,他最爱的是他自己,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有损他声誉的事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