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两步,将一旁花架给撞翻了,砰一声脆响,青花瓷瓶掉在冰冷地板上,摔成了几块。姚美兰看得心疼,那花瓶可值上百万。
“爸!大哥!”唐刀用力挣脱老妈的手,冲过去拦在唐钺跟前,哭得满脸是泪,“爸爸,你别打大哥了。”
恍惚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也是这样。唐云化对他拳脚相加,唐刀那时候才六七岁,一边哭一边抱住爸爸的大腿,或者扑进他怀里,一直喊着爸爸别打了。
那之后唐云化果然打得少了,可是回想起来,十几岁少年要靠个六七岁小儿童保护,这种事简直是耻辱,反而只会让他更恨唐刀。
他恨唐刀,也恨唐云化,更恨姚美兰。要不是她在柳青青最脆弱的时候,三番五次打电话咒骂,或者让她听见自己和唐云化亲热的动静,柳青青也不至于崩溃到自杀的程度。
可惜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柳青青和奶娘,两个人都不在世了,死无对证,唐云化根本不愿意相信。
唐云化怒吼,“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可惜唐刀根本不怕他,继续挡住两个人,因为老爸从来没打过他。
唐云化气得够呛,手掌哆嗦着始终落不下来,最后朝门外一指,“滚!你给我滚出去!”
唐钺笑得轻蔑,将唐刀推开,“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一半产权是我的,要滚也应该是那个女人滚。”
唐家不是只有这一处房产,但唯有这一处所在地,算是上层社会核心区,光有钱是买不到的,身份、地位、家世,以及大人物的推荐缺一不可。
要不是看在柳家的份上,以唐家当初的地位,够到这一层还有点距离。所以理所当然,房产最初写的是夫妻两个人的名字。柳青青死后,迫于柳家的压力,唐云化将自己继承的部分产权都转移给了唐钺。
这也是姚美兰恨他的原因之一。
唐钺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看着年老的男人女人脸色铁青,即可恨又可怜。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从唐刀和唐云化父子身旁走过,往楼上走去。
唐刀的声音颤巍巍响起,仿佛被抛弃的小狗,“大哥……”
唐钺回头看着他,多无辜的青年,眼神清亮,总是笔直看人,不必惧怕任何风浪,不曾感染任何黑暗。
可是,那与他何干?
唐钺继续冷笑,“我跟你没感情,你也别装了,不嫌累得慌。”
唐刀想说我没装,我真的很仰慕、很喜欢大哥。可唐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走了。
欧阳帆跪在三楼唐钺的会客室里,三楼的一半都属于唐钺专用。会客室没有铺地毯,大理石地砖冰冷坚硬,跪上两个小时几乎是个酷刑。
唐钺进入会客室时,看见的就是青年微微颤抖,却仍然竭尽全力支撑的背影。
他坐在皮椅里,冷淡下令,“好了,起来吧。”
欧阳帆开始没动,过了会儿才僵硬吃力地弯下腰,撑住地砖,一点点伸直腿,汗水顺着挺拔的鼻尖滴落在水墨云纹的石板上。
唐钺拍拍腿,“过来。”
欧阳帆动作加快了一点,疼得面无血色,顺从地坐在唐钺腿上,唐钺将他轻轻圈起来,替他揉膝盖,“知错没有?”
青年垂下眼睑,轻轻点头,“对不起。”接着抬起手触碰他的脸颊,“唐先生,你的脸……”
唐钺微微皱眉,推开他的手腕,“没事,我叫你查那人的资料,不问第二遍,你是不是不打算报告?”
欧阳帆缩回手,尽力将身体蜷缩在他怀里,不敢回答。
唐钺继续问:“你怕我对他有兴趣,就不要你了?”
欧阳帆被说中心事,身体微微一颤,甚至不敢和他目光对视,声音一直发抖,“对、对不起,唐先生,我不敢了。”
唐钺却听若不闻,“我的确对他有兴趣。”他将温热手掌体贴地覆盖在青年的淤紫膝头,往椅背上一靠,闭上双眼,“很久没有听过那么美妙的歌声了……”
欧阳帆不敢吭声,只是侧头埋进唐钺怀里,将惶惑和不安通通压进心里。
齐砚最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好像变帅了。”
天地良心,他只是换上了魅力+1的某装备而已。也许是基础数值太低,所以只加一点就很明显。
鉴于这一点,他一口气扔了五包进去合成。
原材料自然全是叫罗一平跑腿去买的。
罗一平送来那天,脸色鬼鬼祟祟,悄悄问他:“小砚,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齐砚觉得最近生活规律伙食良好,天天训练都在唱歌,过得简直惬意。舆论虽然吵得沸沸扬扬,可基地里安保森严,媒体歌迷谁都进不来,没人能打搅。所以听罗一平这么说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啊?没有啊?”
罗一平期期艾艾,还是说了:“压力大了容易积很多,这很正常,你这么年轻,又没女朋友……咳咳,难免,那个啥不满。要不,我给你找一个来开开荤?”
齐砚终于听懂了,一巴掌糊他脑袋上,“开你妹,我啥时候那个啥不满了?”
罗一平委屈地揉后脑,“要不干嘛买那么多内裤……”
齐砚板起脸:“我有用。”虽然这话听起来也一股猥琐的意味,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时间过得很快,新闻热度周期一般是三到五天。刚好第三天晚上,在贺千秋作为嘉宾的访谈节目中,邀请了《夏蝉》的曲作者应天涯,以及演唱者烽烟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