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过去捏一捏揉一揉。
莫璃笑了笑,想着这少年将来的前程,便顺这他的意思改了称呼:“听说运哥儿明年就要参加乡试去了。”
谢天运从莫雪那粉嘟嘟的脸上收回目光。点头道:“是,先生觉得早点去试一试。也是有益无弊。”
莫璃便道:“运哥儿如此聪敏好学,定能一路高中。”
谢天运大方一笑:“呵呵……那就多谢莫姐姐吉言!只是我明年若是乡试不过,岂不没脸见莫姐姐了,就是在雪儿面前也抬不起脸了。”
“运哥儿谦虚了。”莫璃淡淡一笑,然后往院里看了一眼,就问,“不知谢三奶奶此刻可方便见客,若是不便,就麻烦运哥儿将我的贺礼送进去。”
“方便的,母亲她已经起来一会了,正看着弟弟呢,是我失礼了,竟一直站在这说话。”
……
大年初一,去族里祭拜回来后,趁着莫老太太和莫雪吃不住困劲回去休息后,朱氏就将莫璃叫到她屋里,小心提了阿圣的事。
“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这到底是件大事,你得给娘交个底,他走之前到底是跟你怎么说的?这一年又过去了,你如今都十八了,老太太正使劲让我瞧着谁家孩子好,有没有意,赶紧盘算这事,总不能一直等你孝期过了,才开始准备。璃璃,女子的青春很短,等不得太长时间,再说老太太年岁也大了。”
莫璃垂下眼:“也才走几个月,好歹也得等人家过完年再说不是,而且他那边离永州又这么远。”
知女莫若母,朱氏一看莫璃这神色,就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心里越发不安:“是不是他这一走根本就没打算回来!还是他并,并无意入赘?”
“不是……”莫璃抬起眼,无奈一笑,“娘,您别急,我想差不多夏天就该收到消息了。”
朱氏看了莫璃好一会,然后轻轻一叹:“璃璃,娘觉得,其实你也不必非得要招婿。东庄那片桑园,族里无论是想收回去还是继续租用,就都随他们吧,如今咱家店里的买卖已经够好了,不必再锦上添花。”
莫璃摇头:“娘,我如今还有哪户正经的好人家敢娶,要真有愿意娶的,多半都是打着嫁妆的主意。而我若真嫁出去了,以后谁来打理店里的事?到时不是又走回跟爹刚离开的时候一样情形了吗。”
朱氏一怔,她倒没想过这些,莫璃继续道:“娘,让别人进来咱管着,怎么都比咱过去给别人圈着强啊!”
“你这孩子,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圈着管着的!”
“可不是吗。”
待朱氏歇下后,莫璃才回了东厢,今日是初一,访亲问友是明日才开始。她上床躺下后,红豆等人便也都各自忙去了。
丫鬟们一退出去,屋里便整个静了下来,唯有远处不时床来爆竹声。
躺了一会没能入睡,一时也无事,她便往脖子上摸了摸,拉出一根绳子,将那颗被体温捂热的狼牙取出来,然后一边握在手里把玩,一边想着事情。
……
新年,是个统一的节日。
永州这边热闹的同时,北方的大草原那边也不冷清,而且比永州这边的热闹还多出几分躁动。
大年初二,叶尼塞圣河上游,嚓戈尔草原,乞颜部落族长的大帐篷内,十几位长老正神色凝重地商议着一件事,一件跟阿圣有关的事。一件能不能将阿圣长久留在乞颜部族内,继续增加乞颜部在草原上的声望和凝聚力的事。
狼是草原上的圣物,即便草原上的部族很多,每个部族也各有自己的图腾,但狼,却是被所有草原人崇拜。自十五年前,乞颜部一位出去放牧的牧女在圣河边,意外遇到那个被银狼送来的孩子后,此后整整七年,乞颜部的声望以可见的速度水涨船高,甚至隐隐有盖过突厥人阿史那一族的趋势。突厥人是草原上最强大的一族,有人口进百万,有强大的狼骑二十余万,而阿史那则是突厥人里的贵族姓氏。所以,即便当年先发现阿圣的是乞颜部的人,并及时给阿圣赐了乞颜的姓。但突厥人还是说阿圣是他们的族人,即便冠上了乞颜的姓氏也改变不了,因突厥人向来自诩是狼的后人。所以阿圣既然是圣狼赐下的孩子,自然就该归到他们部族里去。
一个上马就能战,挥刀便可杀敌,当年仅以少年之身,就领着三千人马灭掉了一个上万人的部落。且此后的两年,更是战功不断,倒在他刀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此,加上其极具有象征意义的出身,而且还有那匹不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圣狼身影。可想而知,留下这样一个人在部族里,会有什么样的号召力,更何况如今突厥人已决定攻打茗山,打算将通往乌孙国那边的路彻底打通。
而若茗山那片地方真被突厥人占据的话,那么以后草原就真的由阿史那家族争霸了。
列举了五六位女孩的名字后,坐在离族长乞颜.阿鲁威最近的一位长老就开口道:“娜仁的年纪最适合,也曾跟阿圣接触过,而且阿圣也还记得她,而剩下那几位,阿圣之前可都没见过。”
下面马上有人反对:“可是娜仁已经跟巴尔定下了,这样……”
那位长老便道:“我亲自到巴尔家说去。”
另一边又有人道:“这是确实是委屈了巴尔,事后,我那三个侄女可以随便他挑。”
这时,主座上的阿鲁威忽然开口:“巴尔家不是问题,问题是阿圣,你们有谁跟他说过这个意思?”
这话一出,大家不都都静了下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许久,刚刚推荐了娜仁的那位长老就道:“既然是巴彦待他回来的,就让巴彦跟他说说去吧。”
……
昨晚跟十来个汉子痛快畅饮了七八坛马奶酒,阿圣是到下半夜才倒下的,因此直到族长帐篷那里的会议都开完了,他还在继续睡。巴彦进到他帐内的时候,他也才动了动脑袋,微微睁开眼瞧了一瞧,然后又闭上。
巴彦笑了笑,就走到他床边坐下,正要开口让他起来,却忽然看到他衣襟里露出一角跟他整个人都格格不入的,一方手绢的一角,于是便好奇地往那伸手。
却他刚将那条手绢拉出一半,阿圣就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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