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看到,那宋将军这些年是如何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这些家当。
如今被一锅端......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默默感慨了两句宋家家门不幸,但看着那送到眼前的银子,岑婧还是含泪收下了二百两。
又装模作样的给了宋易八十两,把他乐得见牙不见眼。
“霸霸,下次有这好事还得找兄弟嗷!”
看着美滋滋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宋易,岑婧一脸理所当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二臂。”
“二......臂?”
宋易将钱袋塞回包袱,看着岑婧,不懂就问:
“二臂是什么?”
马车再次启程,岑婧晃晃悠悠的斜倚在铺好的软塌上,随口胡诌:
“二臂的意思是左膀右臂,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如果我喊你二臂,说明你对我很重要。”
给天真的宋易感动的一塌糊涂。
......
东离京城高耸恢弘的城门楼上,两个身影静立其上。
一言不发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向着遥远的东方毫不留恋的远去。
立在前方的那道身影负在身后,那骨节分明的指掌无意识般渐渐收紧。
良久,又像是什么都抓不住一般,突然卸了力道。
最后,那人只是垂下眸子,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声音浅到几乎被春风吹散:
“......派人护好她。”
身后那道影子一样的人闻言立刻抱拳躬身:
“是。”
随后竟犹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只留一人还站在风中,眺望着远方的天际失神。
......
一晃又是半个月,上次是黑衣人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车才在十几日内从凤阳京城到了东离京城。
可一国疆土何止几百里,岑婧与宋易没了时间限制,一路上停停走走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甚至还在路途中遇上了两拨劫匪,顺便端了他们的老窝,将土匪们逼良为......不、劝导他们弃恶从善。
两人加上马夫,堪堪用了来时两倍的时间,才成功来到了东离与凤阳交界的边境之地——
江城。
可谁知刚一来还未进城,一路风(悠)尘(哉)仆(悠)仆(哉)的他们,便被拦在了城门外。
一个恶声恶气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你们!干嘛的?!下来接受检查!”
那马夫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这位军爷,我们是东离城来的,我们家大......”
“别他娘的拿京城那帮孙子压老子,车里的人呢?聋了吗?!滚出来检查!”
“你......我们家大人可是......”
那马夫笑脸相迎却被呵斥,心中也不痛快,瞬间变了脸色想要搬出名头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叽叽歪歪,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官兵极为嚣张,一言不合就要对马夫动手。
只是那拳头还未落在马夫脸上,便被一股巨力迎上,生生被震得手臂发麻。
随后,一个清冽的少年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好狗不挡道,更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