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油水也不大,听得少女言道,还有当家的在后面。为首一个高大汉子,倒是对这样合作态度十分满意,掂着手里环首刀笑道:
“小娘子倒还识趣,似你家当家的这种连车都要女人赶的窝囊废,怎厮配得小娘子这样好的人才?小娘子,你看俺这模样也算周正,孤身一人,身子强健,那本钱也算很是来得,岂不比你那废物当家的要强上许多?若是肯与俺一道回山过那和美日子,一应钱粮都交给小娘子打理,俺是绝无二话,就凭小娘子吩咐了!”
随着这荤话,山贼队伍里就是一片闹嚷高笑之声。少女立在车上,也不着恼,只点着头笑道:“大哥哥要上门求亲,可奴家身边还有长辈在,就算问媒下聘,也得长辈说了作数。奴家也是书香门第女儿出身,私奔野合,没名没分的事情,可做不得。”
一面说,少女还举起袖子掩了半边面孔,一副娇羞如水的模样,更是看得这山贼头目如雪狮子向火,半边身子都化了也。当下他再也难压抑心中那急色,大笑着就奔向驴车来:
“小娘子不要怕,你家长辈自然也是俺的长辈,一道请回寨子里奉养送终,都算俺的!这点礼数,俺岂能不懂,只先请小娘子在前面,替长辈老人家,打个前站就是了!”
眼看着这山贼头目就要欺近身前,少女不退不避,只是又踹了棺材一脚:“阿叔,鉴定装备、研究道书和转账的事情,你慢慢搞都不迟的。又不是看古装戏里山贼抢亲,起来先办正事好不好?”
在她一踢之下,棺材却是微微一晃,棺材盖从里面推开一条缝来,有个年轻男人声口幽幽叹息出声:“丫头大了不中留啦,和这些山贼都能说得入港。你阿叔我还以为你真的对压寨夫人这个副职业有什么兴趣,想去体会一把梁山女将扈三娘的感觉来着……”
这棺材晃动,倒是骇了那山贼头目一跳。等听着棺中传出人声,却是胆气顿壮,当下舍了少女就抡刀朝着杉木棺材劈去:
“什么鸟毛贼厮,躲在棺材里面装神弄鬼!”
环首刀下劈之势未竭,却听得棺中清喝一声,一道赤光如电窜出,只在这山贼头目项下一绕,就划断了他的喉管!
然而直到这贼头儿双目圆睁,倒地之时,也不见得他喉管伤处流出一滴血来!
这场面翻转太快,让一伙山贼都是瞠目结舌。直到那道赤光欺近,有个胆子大又反应敏捷的山贼,举刀来砍,却不料面前赤光一闪,热浪直燎人脖颈,咽喉处微微有些痛麻之感。赤光敛去,他这才发觉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离地越来越远,眼角余光瞟去,却看见一具没头的躯干正慢慢地软倒于地,脖腔子被火燎过一般,没淌出一滴血……
人头落地之时,这股异常杀戮景象,才惊慑了整支山贼队伍。惨呼之声,顿时响彻云霄。赤光之下幸存之人,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只有一股人类对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之心。除了要赶快逃离这古怪驴车,来历奇异的少女和那棺中鬼怪之外,什么念头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惨嚎之声,应者山陵鼓荡成一阵阵回音,更是增加了一股不吉意味。偏偏这回溪阪上地势实在太过险要,两丈许的山道,哪容得下他们四散而跑!当下就有几个吓昏了头的山贼,跑得受不住劲,直接跌落了山崖,那临死悲呼,回荡上来,更给这幅群贼溃散场面,配上了死亡的背景音乐。
少女单手搭着凉棚,看着面前四散奔逃的山贼,也忍不住要发出怜悯的叹息:“阿叔,你最近修炼的法诀,是越来越凶残了。”
棺材中人对这样的赞美,毫无接受的意思,攀着棺材盖坐了起来,望着他一手造成的这样场面,也是叹息出声:“好吧,都是你阿叔我的错。本来只是想卸几支胳膊聊作威慑的……最近也不知我怎么了,心中戾气横生哪……”
对于自家阿叔的解释,少女全作不知,偏过头来,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上:“封岳店长帮我们收到的各种原材料和装备的估价完成了吗?咱家的总资产现在有多少?”
棺材中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才回答道:“账面资产倒是不少,整个算起来有二十几万的样子。但是扣除掉那些冲账的道书、法器、丹药和天材地宝,只论现金,咱们俩加起来也才十多万出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