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的皮,吃了我们的肉。”
也有人跟着说:“也不一定,我们此时表表忠心,大奶奶那做做样子,坐山观虎斗,我们就是小兵小卒,谁也管不了我们。无论他们谁输谁赢,总推不倒我们身上。老大,你说是吧?”
龚宏浑身无力,有些艰难的给了他们每个人脑袋一巴掌,深吸了一口气后说:“有这么简单,你看那位少爷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横的。怕比我们老爷还横。是个‘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物。”
“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是行不通的。”
“况且你们看他,原先听闻是主宅里的这位小少爷,是个最是温柔讲理的人。怎么到了跟前了,就不是一样的?”龚宏道,“你们都不知道里的缘由。哎,说来,我们老爷也是个狠心人。”
这些人统统伸长了脖子过来听。
“是他要我。”龚宏做了个杀头的动作,“都懂了?全都给我藏在肚子里,死都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活不了了,懂吗?!”
这些人纷纷点头,里头有人说:“那我们以后就给小少爷做事儿?”
“都打气十万分的精神吧,我有预料,回了主宅里。才是大戏开场,这前头的都是清粥小菜。”龚宏皱着眉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这马车倒也不是日夜兼程,路上多有休息,龚宏一行人才算缓过气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就不愿意起来,抱着树杆哭天喊地不想上车。他们几乎已经把胃里的酸水都给吐出来了。每日都是苦着一张脸。
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沿路的风景龚钦没时间欣赏,可是他才发现,江中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灾民。
这里密密麻麻的挤着从闽洲赶过来的难民,他们大多数骨瘦如柴,前行前卖儿卖女,此时已是孑然一身。也有女人孩子侥幸逃过一劫,瑟缩在城墙脚下,或是围坐一团。各个饿的东倒西歪。
近些时候倒有也富庶人家捐了粮米来施粥,博个好名声,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到了难民手里的粥,清可见底,底下沉了数粒米,还夹杂着小巧的小石子。人们怨声载道,可又别无它法。朝廷不赈灾放粮,光靠老百姓,自然是不可能的。
龚钦一行人差点被拦在了门外,幸好还有龚宏奉上的户碟,一行人才能走进城门,这沿路也有难民想来求一求这个年纪小的少爷。却都被龚宏他们凶神恶煞地样子给吓回去了。
而龚焕臣此时却急的直跺脚,恨声道:“娘!怎么能够让他回来!即便是假死,逃了,就当没这个人了!”
马氏却只是拍了拍龚焕臣的脑门,以一种看朽木的眼神看着他:“被他逃了,若是他只是保命还好。若是去告了官,徐家已经起来了。那就是龚家要遭殃,况且虎毒不食子。又有,如今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能干的,也就更多了。暴病而亡,是最最简单的手段。”
在门外听着的晴玉,遍体生寒,眼泪已在眼眶,迟迟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