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穿透内脏,足使人当场致命,其杀伤力远胜刀剑,当之无二的战场兵器之王。
姜家世代传有枪法,她练了十几年,炉火纯青,此刻手中握的虽是梅枝,但用来对付这八人,绰绰有余。劈挑刺扫,如疾风扫落叶般,很快将这八人再次打倒。
这回她下手没刚才那么轻了。八人当中,两人腿骨折裂,一个被击中头,晕死了过去,剩下几人也是各自挂彩,鼻青脸肿,呻,吟不停。只有那个方脸武士,应当是这些人中身手最好的,顶到了最后,竟还不放弃,企图想要效仿她,取枝为棍。
姜含元岂会再给机会,梅枝一抽,扫开他手,一挑,木枝那尖锐的一头刺他咽喉,快如闪电。方脸武士骇然失色,眼睛看得清楚,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在他手脚汪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尖枝倏然停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这里若是战场,你已是个死人。”她冷冷地道。
他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沮丧无比。
姜含元收手,要掷梅枝,忽然这时,身后梅林之中仿佛又有人出来,直扑到了她身后,竟宛如熊抱般贴了上来,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接着,猛地发力,似要将她扭摔到地。
姜含元这下彻底怒了,也没回头,矮身一个过肩摔,便将身后那偷袭自己的人给脱开了。那人风筝般双脚离地飞了起来,仰面朝天,重重摔在地上,一条胳膊也被反扭,生生地脱出了臼。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怒喝之时,听到那人“哎呦“一声,发出一道惨叫之声,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她看去。
这从后偷袭被她摔出去扭得胳膊脱臼的人,不是别人,竟就是当今的那位少年皇帝束戬。只不过,他和这些武士一样,此刻身上穿的,也是侍卫服。
姜含元一顿,慢慢松了手。
“陛下!陛下——”那方脸武士回过神来,见状,慌忙想要救驾。
“都给朕走开!朕没事——”束戬喝道。
明明脸色惨白,豆大的汗自额头往外冒了,却还逞强。她便也不管了,先只站着,没行礼,冷眼见他自己抱着那条脱了臼的胳膊,咬着牙,终于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目,望向自己。
起先的猜测竟然是真。是他安排的。
姜含元还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但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皇帝,实在感到失望。
边地男儿浴血奋战,江山之主,却是如此一个接二连三荒唐行径不断的顽劣少年,未免令人寒心。
或是她的目光和表情透出了她此刻的念头,少帝忽然道:“你看我作甚?”说着,大约是扯动了受伤的胳膊,又呲牙,面露一缕痛苦之色。
姜含元面无表情,先是向他行了礼,赔了个罪,接着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
“哎,哎,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帝——”
少帝口里嚷着,忽然,鼻息里闻到了一缕好似头发里的香,一顿,急忙闭嘴,屏住了呼吸。
她已拿开他那只捂住伤肩的手,淡淡道:“会有些疼,陛下且忍忍。”说着,一手护他肩窝,一手拿了垂落的胳膊,缓缓摇晃几下,摸准位置后,发力,往上一顿。
少帝忍不住又是“哎呦“一声,她已放开,起身后退了。他试了试胳膊,眼睛一亮,“嗳!好了!不疼了——”
话音未落,通往宴堂的那扇月洞门外,传来了一道拍门声:“陛下!陛下!摄政王来了。”
是他那小侍所发!听声音哆哆嗦嗦,怕是又已吓尿了裤。
今天这个结果,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真的无法相信,那夜在摄政王府里见的女子,就是长宁将军。假冒不可能的话,绝对是冒领功劳欺世盗名,回去后,就总想找个机会试一试她。
这八个武士,都是他从自己的亲卫里挑出来的好手,今天带了过来,如此安排,自然了,不会告诉他们女子就是摄政王妃,只命他们全力攻击,将她打倒。
照他原本的设想,这个姜家之女必定不堪一击,等她倒地屈服了,自己就可以出来,当面揭穿画皮,再去告诉三皇叔,让他心里有数,免得他被蒙蔽,更可以拿此要挟姜祖望,令他再不敢有任何的二心。
这可是大功一件。
他可做梦也没想到,她身手竟如此了得,以一敌八,这下不但计划破灭,还把三皇叔给引了过来,惹了一身骚。
这个祸事不小。这可如何收场?
少帝自己也是有些慌,从地上一蹦而起,低头看了眼身上衣裳,又看了看那满地的狼狈侍卫,热锅蚂蚁似的,在原地绕了两圈,还没想到该怎么应对,“砰”的一声,门已被人从外强行破开了。
那月洞门外,站了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不是三皇叔是谁?
少帝脸色微变,人僵在了原地,紧张得心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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