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事情的关键就在那几日,庵主也对本王说过,除了慕夫人,庵里没有其他外人来访。你只需要告诉本王,那女婴是不是被你送给了慕夫人?”
“正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楚狄更加确信这事必然和慕芸儿有所关联了,他紧张地问:“那女婴被她抱去了哪里?”
静安师叙述当年所发生的事:“当时,慕夫人难产,庵里又没有接生过的尼姑,那晚还下着很大的雨。慕夫人折腾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留住那个孩子,慕夫人生了个女儿,一出生便没了气息。慕夫人伤心欲绝之时,贫尼想到庵里前几日送来了一个女婴,便把那女婴给了慕夫人抚养。她刚刚失去自己亲生的女儿,贫尼想,或许这个女婴与她有缘。”
在不知道真相以前,楚狄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他一直觉得奇怪,如果公主是被慕夫人抱走的,那么她所生之子又去了哪里?慕芸儿如果真的是慕夫人所生,她至少应该认识公主才对。他想过各种可能,就是从来没有想过,慕夫人所生之女死了。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就是他大胆假设的那种:“静安师太,你说慕夫人所生之女死了,她之后所抚养的,是从尼姑庵抱走的那名女婴?”
“正是。”静安师太如实告知。
楚狄瞬间怔住了,他虽然大胆这样设想过,但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都不敢去确定。现在事实已经证明,慕芸儿无疑就是他所寻找的公主,可他还没有准备好勇气去接受。
晋王也是半信半疑,不能只听静安师太口说就证明了慕芸儿就是公主的事实,必须再进一步确认:“静安师太,如果你现在再见到那名女婴,你可还认得出?”
“时隔多年,她如今已经年满十八了吧?贫尼怎可能认得出?”静安师太忽然想到,她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所言为真,“贫尼依稀记得,那女婴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红色菱形的胎记,贫尼确信,这一点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的。”
“胎记?”晋王欣喜道,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立刻安排,“明天你随本王前去认人,希望你没有记错。”
“看来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慕芸儿可能就是公主啊!”丞相知道此事也欣喜不已,问道,“狄儿,你与她相识已久,可有注意到她手臂上的胎记?”
“我没有注意。”楚狄还在恍惚中,真相明白得太过突然,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慕芸儿就是公主的事实。
夜色已晚,慕芸儿在床上躺着也是辗转反侧,想到楚狄离开清风镇前和她的约定,她还是忍不住来到许愿树下。想到白天只仓促的见了他一面,什么话也没来得及和他说,慕芸儿总觉得很失落。不是说好了,等他回来这天,他们就来这里见面的吗?他却有事要办,他的事情真的比她重要吗?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忙完吗?
慕芸儿一脸的不开心,抬头望着许愿树自言自语:“树仙,今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开开心心的去看他,没想到他竟对我视若无睹,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呢?”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他啊!谁叫他是皇上亲封的战神,以他那么骄傲自负的个性当然是以大局为重了,怎么会像我们女孩子家,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呢?”
这样想来,慕芸儿就原谅他了。她望着许愿树,向它说着心里话:“树仙,明天,我就要去告诉丞相和夫人,决定我到底要嫁给谁了。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坏小子楚狄的,所以我会嫁给他,然后我们就会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树仙,你说对吗?”
说完,她去那边拿了一根红丝带,本想许愿的,可转念一想还是不用了:“树仙,我相信我的选择,所以,你只要看着我们开心就好了。”
慕芸儿拿着红丝带却没有许愿,最后把它随手扔在了地上,便离开了。
没想到慕芸儿前脚刚走,后脚楚狄就走了过来,他独自一人不知不觉就散步到这里。他看到地上有根红丝带,便上前捡起,拿在手里,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也在自言自语:“傻丫头,本来我们约好,等我回来的这天,就来这里和你见面聊天,只是有太多的事情烦着我,我真的没有办法让心情安静下来。傻丫头,对不起啊!”
他低头看着手里这根红丝带,起身走到树前,抬头望着许愿树,双手合十,想着那天慕芸儿许愿的样子,向它祈愿道:“树仙啊树仙,傻丫头说你很灵验的,那我就祈求,让你保佑她,永远活在开开心心的日子里面好吗?”
许完愿望,刚想把红丝带抛上去,他又犹豫了:“等等,树仙啊!我是不是有点傻?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欢她,我当然会在这一辈子里都照顾好她,让她活在开开心心里面,那干嘛还要你保佑呢?算了,我什么也不求了,我只要你能够看着我们开心就好了。”
他的愿望竟和她的如出一辙,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楚狄望着许愿树愣神许久,最后把手里的红丝带随手扔在了地上,任它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