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舅妈胥容家的条件比老刘家肯定要优越一些。
如果父子俩去苏北的话,那花费肯定少不了,头一次上门哪能空手,而且还是儿子娶亲结婚的大事,即使是少那没个万儿八千块钱也拿不出手。
但是老刘家这些年六个孩子,大舅舅叔华上大学结婚,二舅舅离婚时为了获得女儿的抚养权花了一万多,还有两个姨出嫁,这花费绝不会少,不剩下结余,估计老刘家欠账都有,就更就不提万儿八千了,千儿八百看是都难拿得出。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得着实不错,虽然外面传言大女婿家挣了大钱,但是老刘头一想到女婿文林要独自出资修一条乡级公路,心里就忐忑得紧。
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跟女儿提要钱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也断然做不出跟自家已经出嫁的女儿女婿要钱的举动。
好在张晨猜出了原由,他私底下拉了拉自家老娘的袖子,使劲眨了眨眼,刘爱平一看就知道自家这子又有什么坏水,心里一动就拉着儿子去了后面的灶房。
“爸,我做饭去!”
母子俩到灶屋里,刘爱平才关上灶屋门朝儿子问道:“有什么事?”
“妈,外公不是不愿去,是家里没钱。”
刘爱平也早就习惯了儿子的妖孽,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脑子里再一想,可不是这样,孩子他姥爷那性格自己做女儿的竟然没看出来,着实是走了眼。
“外公要是不去,舅舅一个人去苏北肯定会出问题,妈,我看还是咱们家出钱给舅舅结婚吧,家里那些钱现在也没有急用。”
刘爱平闻言眉头皱了皱,倒不是她不愿意出这些钱,家里的存款有多少她也清楚,也知道是怎么来的,破了这笔存款有很大部分是半大儿子出主意才攒下来的,但是家里毕竟要修一条路,那要花多少钱现在还不准。
张文林和张晨并没有将细节告诉她。
“给钱没问题,但是家里修的那条路-”
“妈,那条路花不了多少钱,估计修完还能给家里剩不少。”
见儿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刘爱平也不拿他当半大个子看,这子这半年来歪主意多,还都歪打正着,但是胆子也大得吓人,从那次冲进火里就变了个人似的。
“那中,等我回去跟你爸商量一下。”
“妈,你再跟爸商量就来不及了,舅舅明天就走,外公就是今晚决定了那还不得收拾收拾东西,既然要去,那就包车去,让舅舅风风光光的。”
张晨的跳跃性思维把刘爱平吓了一跳,包车去?她想都不敢想,从这里包车去苏北,一个来回没个两千块钱都别想,两千块钱那得做多少事、能买多少上门彩礼。
“你别瞎,包车去那得花多少钱,不如留着买东西。”
“妈,要去就一家人包车去,这样外公和舅舅脸上也看得过去,结婚的事也好谈。”
张晨一本正经地道,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刘爱平心急起来也忽略了家里这崽子才不过11.
定神想了半响,刘爱平虽有些肉痛,但是自家的幺弟结婚,其他的姐妹兄弟能力有限,也只能自己出把力,心下当即就下了决心。
“叔平,你吃完饭去前头队上给你姐夫打个电话,叫他在乡里租辆车,明天送你和胥容去苏北,爸,你也一起去,别让叔平和胥容回去难做人。”
吃饭的时候,刘爱平放下手里的筷子就道,自家姐夫家的事情刘叔平比老刘还要清楚,年前还没去上海的时候就听人家姐夫家去年起码入账二十万。
一听这话,他估摸着这事不假,毕竟还是自家的姐姐亲,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就笑开应了下来,不过随即看到老头子脸上的神情,那笑就挂不住了。
“爸,这钱我出,你就不要操心了,下午收拾收拾,明天就走,去苏北带个儿媳妇回来。”
一家人闷不做声吃完了饭,张晨偏偏吃饭拿起筷子敲了敲碗,还没扔下筷子就被刘老头在头上敲了个爆栗,痛的都咧起了嘴。
“吃饭都没个正样!”
“嘶!”
张晨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自家姥爷的规矩,见不得孩子吃饭敲碗,坐没坐相,站没站样。
刘叔平打完电话回来,还没起租车的事情,却给张晨带来个天大的好消息。
由于乡里修路,白鹤学前面那一排房子要拆出来把路拉直,所以学校有几天上不了课,需要把教室换到原来留下的一排老屋子里去,那老屋子有些时日没用过。
学校里怕不安全,要花几天功夫请石匠拾掇拾掇,这样一来学校就得放假了,由于双休学生都回了家,不好通知,所以村里直接发到了各个大队上。
张文林却是村里的干部直接通知到了,刚好刘叔平打了电话过去,就顺便捎了过来,顺便让他把张晨给带乡里去。
刘叔平也只当姐夫想儿子了,倒没往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