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突然而至的狂风,没有陡然变暗的世界。
有的仍然只是那喧闹叫嚷沙路上的商队,说笑打闹的人群。以及吕眼中到了有些惨烈程度的灼眼日光。
金乌灼目,吕没敢继续多看,她说到底不是武者。
想了很久,吕还是咬了咬牙,回头望去。
除了一片金黄色的沙海,看不到半点东西。
仿佛刚才的声音也只是幻觉。
瞬间,吕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了刚刚陈的声音犹在耳畔。
那个杀手来了?!
吕猛地从沙堆上站了起来。
对于这个有些一惊一乍的姑娘,那些来来往往的商队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那条疯狗已经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吕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锋利。她到底还是那个卧薪尝胆,心机深沉的烈水国公主。
什么时候,那个家伙又是怎么发现的?
吕的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仿佛是迎着吹来的风沙缓缓眯上眼睛一般,这抹眼眸之中的璀璨亮光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收了起来。
平煦而祥和,眼前的场景就是人世间最为寻常不过,但也最为温暖不过的世界。
毕竟铁盐城就在眼前,距离不过百米的沙路上,就算是沙匪再猖狂,终归要给这些城市的主人一个面子。
敢来到城市之中劫掠的沙匪沙洲不是没有,但是毕竟都太少了,而且达到了那种层次的沙匪,也大都不靠劫掠而生,有的是小国向他们缴纳贡品。
城市,可以说是这群来往于沙海之上的商队最为温暖的一座港湾了。
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两个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存在,以此为战场,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厮杀。
说是厮杀,或许有那么一丝丝不太准确。
最起码吕没有看到丝毫的厮杀,他只看到了一具堪称是被完美切割的一具尸体。
即便这具尸体上仅仅只有一个伤口。
这是一个男人,毋庸置疑。
喉咙之间有着一道最完美的手工艺制作者才能切出来的伤口。
皮肤没有丝毫的翻卷,皮下的雪白脂肪层和淡黄色的油脂与血红色的肌肉分割在一起,泾渭分明。
只是割破血管动脉,但是却没有将气管食道切开,被生生从喉咙处流血,直到流完而死。
尸体不是吕发现的。
而是在两刻钟之后,被人发现悬挂于铁盐城外沙路远处的一颗胡杨树上。
死状很惨烈,听说最先发现的那个去小解的沙洲女人尖叫了一声之后,被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吕怎么都觉得这事情从头到脚透露着一缕诡异气息。
她不知道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陈动的手都不敢确定。
她只是站在那一株胡杨树下,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这人的面目上没有沾到丁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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