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轻轻推开他一些,小小地笑了下,然后踮起脚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再夸奖他一番:“亲亲夫君对我最好,这我是知道的。好啦,其实我就是睡不着罢了。”
最后我还是抵挡不住瞌睡虫的威力,赖在谢长风*上又睡了一会儿。倒是他,被我吵醒之后就不再睡觉,搬起一本兵书坐在*头一心一意地阅着。
我再醒来时天已是大亮,睁开眼就发现谢长风垂眸看书,如玉般的俊脸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不腻,一缕发丝慵懒地垂下,身后阳光温暖洋溢,衬得他格外超尘脱俗。
我觉得躺着瞪大了眼这样看他有些累,于是我干脆翻了个身,以单手撑住下巴,微微偏头就能看清他的脸。
这样柔软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帐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有男声、有女声,那男声似乎是正在被狼追才能做到的嚎啕大叫;那女声似乎是你若无心我必逼你有心的决绝震撼。我的吸引力顿时被这喧闹声给牵了过去,正当我坐起身,准备更好地听外头的人在干嘛时,帐子忽然被人掀开,一个庞大的东西连滚带爬似的翻了进来。
“亟临!”我立马就认出了,这如同黄莺出谷的叫唤声是来自钟灵。
亟临?!
我心中念这两个字念得百转千回,然后我一个激灵般望着瘫倒在地的……扶桑。
怎么会是扶桑?!
我按捺不住地“咦”了一声,紧接着扶桑转过头来向我求救:“王嫂王嫂救命啊,这个女人她疯了!”
钟灵一听这话便怒了,夫人我还没发话呢,她倒先蹲下身去与扶桑平视,冷声道:“亟临?扶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连真名字都不曾告诉过我对吗?”
扶桑对钟灵的话充耳不闻,死死地扭着脖子与我对视,眼神里满是哀怜、焦虑、渴求。我抬眼看到谢长风的眉宇间也拧了起来,谢长风向来不喜欢吵闹的地方,这两人忽然闯入打破了清净,需要我这个和事老来调解一下。
于是我起身下了*,将两个人互相推开了一些,堆起满脸笑容,首先问钟灵:“钟姑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扶桑是我们军中的神医,并不是你所说的亟临啊!”
钟灵回头瞪了一眼苦苦挣扎的扶桑,然后对我道:“亟临方才称呼您为王嫂,那他也是谢家人?”
我完全不知道钟灵问这个是做什么,与扶桑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然后我笃定地回答道:“不是不是,他不是谢家人,他姓扶……符,符桑。钟姑娘,怎么了?”
钟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乎是写满了对我所说不确定地眼神。半晌,她那股子不屈服的气势又泄了下去,她挠挠脑袋:“不对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掌柜觉得自己造孽?”
“……啊?”我听了半天,着实听不懂。
我忽然又想到一点,于是连忙朝钟灵说:“你说你与亟临有三年不见了。据我所知啊,一般男孩子呢,这个长相的变化速度,是很快的。三年,可以将一个很英俊帅气的男孩子变成折翼的天使。你觉得扶桑是亟临?也许只是如今的扶桑跟当年的亟临长得有些相似,钟姑娘不能如此笃定扶桑就是亟临啦。”
钟灵垂头,半晌,终于是沉落落地开了口:“是,夫人说得是。”
自那天以后,钟灵在军队中就生了一场病。
扶桑是军营里唯一的神医,扶桑却以给吴胜治病很忙为由,不愿意给钟灵诊治。我坳不过扶桑,只得花费银钱从钦州城里请大夫给钟灵治病。
可是钦州城里的大夫看也看了,药也开了,都三四天过去了,钟灵还是脸色苍白,见我就眼泪汪汪,夫人我很是心疼啊。
我上前去握住钟灵的手:“扶桑他性子耿直,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就是几头牛也拉不来他。你再等等吧,明儿个我就跟他说,这城中的大夫都请遍了,没有一个能治好你的病。同为女人,刚好扶桑那小子又是个单身……我明着是帮他,实际上是暗中在帮你啦。”
钟灵对我展露笑颜:“谢谢夫人,钟灵一定重礼答谢您。”
这句话杀伤力很大,但为了维护夫人我正直的仪态,我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怎么行呢?我帮你这只是举手之劳!用不着这些!”
钟灵眼泪汪汪:“那钟灵每日都祈祷夫人平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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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