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年糕不是这个,朕的年糕呢?朕的年糕去哪儿了?”
皇帝陛下抬眼,眼眸无什么光彩,掠过几盆大盆景看向最远处的末席,那里向来都是玉小欢的席位。那个席子边上有一盏宫灯,总能将玉小欢常年白嫩的脸照得红润光泽,宫宴上的玉小欢总是慢悠悠地吃着一块又一块年糕,总是吃不腻的感觉。宫宴上的玉小欢总是喜欢随和地穿着鹅黄色长裙,笑起来时格外讨喜。
可今日,他的年糕不在那里。
众位大臣看着皇帝陛下的脸色不对,纷纷收敛了笑意,埋着头死命扒饭。
皇帝陛下垂着头,半晌,抬了眼问王喜:“朕难道……错了吗?”
王喜甚是惶恐,跪了下来:“陛下最是英明,哪里会有错!”
皇帝陛下解释了一下:“朕是在说对待丞相的这些个事儿上。”
王喜又是磕了一个头,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奴才斗胆请陛下饶奴才不死……恕奴才实话实说,奴才觉得……皇上对待丞相,就没对过。”
皇帝陛下:“……”
————
玉小欢凭着身上的金牌进了皇家牧场,站在那有些高的杏林楼上,扶着一根柱子,远远望着十里外满城的烟火,烟火最通明的地方,该是皇宫了。你看这青陀城这么繁华,这么热闹,这么大,人这么多……可惜没有一个真正亲密的人在。
时值六月,杏花的花期早就过了。
玉小欢忽然忆起多年前在这里与谢杳离的初遇。
再抬头时,杏林楼满楼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灯笼两排排开,一直延伸到杏林楼的尽头,可是,玉小欢却觉得,没有尽头。
黄袍绣金龙的谢杳离从第一盏灯笼亮起的地方一步步走来,脸上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走到游廊的一半处,谢杳离的步伐突然急了起来,他开始阔步跑来。
很快,谢杳离与玉小欢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步之遥。灯火下的皇上看着丞相,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朕听说丞相不想参加朕的国宴。”
玉小欢垂眸:“草民已经不是丞相了。”
皇帝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朕还听说丞相去相亲了。”
玉小欢苦笑:“是。草民已经孤独很多年了。草民打算辞了官就回江南老家,那里亲戚多,但是……不想回家乡还是一个人。”
皇帝怒了:“丞相是想给朕戴绿帽子?!”
“草民不敢。”
皇帝大手一挥,丞相软软香香的身子就落在他的怀中,皇帝觉得丞相的身子太冰凉了,站在夜里这么久,就算是夏日也会受凉的!
皇帝冷着嗓子道:“你敢!你敢得很!朕看你就挺敢的!”皇帝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软下了话音:“可是如果不把你接回宫,朕不敢……不敢把丞相一个人留在外面。”
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半跪在玉小欢面前:“玉小欢,我是谢杳离。那个一直欺负你、从来不会说话、最最讨你厌的谢杳离。以前不太懂得自己的心意,现在十分懂得……你愿意……愿意跟朕回宫吗?朕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你愿意回那个有百间宫殿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的皇宫吗?”
玉小欢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眼泪瞬间便流了出来。
“玉小欢,那晚,你说要辞官的那晚,我想了很多。十年后我才想明白,我谢杳离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当年在杏林楼遇见了你。”
玉小欢攥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倒是谢杳离直接上前将玉小欢颇为温柔地打横抱起来:“好了,乖,跟我回家。你腿脚不好,夜里又凉,以后不要在这凉风中久站。”
后来,玉小欢成功被皇帝哄回皇宫,到了皇帝办事的地方,她突然想起来,她刚才在杏林楼也没答应他啊,怎么就被拐回来了?
后来,丞相还是丞相,并没有成为皇后。
后来,皇帝也还是皇帝,后宫也还是没有皇后。
再后来又有一日,自那日开始,丞相的肚子就越来越大了。皇帝开始惧怕上朝,因为丞相也要上朝!皇帝每日看着丞相和龙椅都有些坐不住,因为臣子们跪拜时说:
皇帝万福,丞相金安,小太子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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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写完了。。好舍不得。。
丞相跳出来:湮!要给我增加出场费!
扶额啊扶额……您都把天下最富裕的男人收归囊中了,就别再问我这穷逼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