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心中的希望渐渐消磨,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二哥,古哥哥会没事的吧,是不是啊,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楚蓉也察觉到神熊的莫大威力,知古川完全无法抵挡,连忙摇着楚峰手臂,着急问到,神色迫切,眼泪又要下来:“二哥,二哥,你快帮帮他啊,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话到最后,楚蓉声音已全被抽泣声淹没,听不真切。
楚峰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心中也是酸涩无比,发丝凌乱,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我相信相公会没事的,这么长一段路,他总能活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一直默默不言的喜儿突然说到,语气坚定,眼眶却早已通红。
古川身形暴冲,挺剑刺去,末途也知此刻乃生死命途之关键,嗡嗡作响,红光大振,威力暴增,黑魔气包裹剑身,带着睥睨一切的凛冽。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灵魂兮为鬼雄,古川知自己拦他不住,然身死魂不消,魄存仍鬼雄,竟然敢杀自己的灵兽,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跟他斗上一斗!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古川已化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只觉他本身与末途融为了一体,身形如剑,撕裂虚空,这饱含怨恨的一击,威力直逼皇境。
然却仍不能与皇境比肩。
只听神熊怒吼一声,向着前方一处猛地一拍,使足了力气,古川顿时如遭山撞,身子陡地飞出,血液横飞。
唤作普通的王境巅峰,神熊这一击便能消他一命,然古川已魔气附体,怨恨即是生命,怒意不息,生机不止,此刻只受重伤,又有源源不断的魔气涌出,连接伤口缺陷处,气势只是萎靡,尚存。
古川空中连续几个翻滚,最后落下,猛地将剑一插,入地三丈,成半跪姿,稳住身形,抬眼望,目中疯狂闪烁,猛咽一口,将被打出来的鲜血尽数吞下,嘶哑道:“再来!”
“有点意思。”雷胖子见状,笑笑,云淡风轻,看样子,认为古川已是其囊中之物。
“古哥哥,不要,不要再打了!”楚蓉颤声喊道,泪水已将衣衫打湿,跌跌撞撞地向古川跑去。
楚峰连忙一把将其拉住,喝道:“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我不要命!我要古哥哥,我要古哥哥!”楚蓉拼命摇头,泪水如雨般被甩出,煞是凄惨。
神熊见自己一掌竟拍死不了这个连皇境都没有,在他眼中如蝼蚁般的存在,大怒,双眼绽红,嘶吼一声,扑将而来,古川拔剑迎上。
只听啪啪啪。。。
连续数次,两人重复此场景,唯神熊更怒,古川更虚,到最后竟站不起来,只能半跪于地,双腿打颤,黑魔气都被打散许多,再无之前那般浓厚,口中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唯独末途奇特,仍是大振红光,似挑衅。
雷胖子止住了神熊的必杀,一挑眉,道:“还打吗?”
古川不答,只用行动表明决心,再一次试着拼命站起来,此刻的他已全身裹血,脚下成池,身子颤颤巍巍。
楚蓉见古川如此惨状,只觉心如刀绞,嚎啕大哭,终究心力衰竭,晕了过去,如凋零之花,美得凄惨,弱得心疼。
楚峰在一旁把她接住,知大局已定,古川必死,不忍再看下去,回头就走,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无力,像是随时就会摔倒,疲惫道:“喜儿,我们走吧,改变不了了。”
却始终得不到喜儿的答应,一回头,却见喜儿正跌跌撞撞地往古川奔去,身姿像是扑向大海的浪花,又像是迎接归人的闺女。
“相公!”喜儿喊道,声音娇脆,让人有种此处不是战场,而是婚房的感觉,人皆心酸。
“喜儿,不可!”楚峰大喝。
然神熊却先行察觉,他刚被古川激怒,正觉怒气难发,见喜儿跑来,就像一个人正烦的不行,又猛然看见了苍蝇,心中生恶,身形一闪,来到了喜儿旁边,手一拍,喜儿顿时飞了出去,瞳孔瞬时收缩成针,身体唰地一下白了。
就像狂风吹倒树干,香消玉殒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喜儿像脱线的风筝,飞走了。
古川正好看见神熊扑向喜儿的场景,心中酸意,怒意,恨意,怨意,爱意竞相勃发,大喝:“你敢!”
‘敢’字还没说出口,喜儿就飞了出去,古川心中一疼,如万蚁噬咬,大吼:“喜儿!!!!!”声音凄绝,动人心魄,拔剑就要冲来,然已精疲力尽,剑一拔,再也站不稳了,身子摇摇晃晃,登时倒了下去,在地上重重腾弹几下,倒在了泰岳身旁。
古川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所见全是血雾,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全是喜儿的音容笑貌,是喜儿笑了,是喜儿哭了,是喜儿在撒娇,是喜儿娇滴滴地那一声‘相公’,叫完相公后又垂头掩面的羞赧。。
古川觉得心上有一根针在狠狠地刺,痛得难受,像是窒息。
“少主,你后悔吗?”泰岳在古川耳边轻声问。
“人生若无悔,那该有多无趣啊。”古川喃喃答道,顿了顿,轻声说:“后悔啊,早知道,我早就应该把婚事办了,那是她一直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