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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也是暗想:这采洁姑娘竟然不看棋盘落子,这就相当于与三人走盲棋,只是这盲棋要更加之难。若是象棋盲棋,还必须说出“炮二平五,马八进七”等术语,而这弈棋的盲棋单凭落棋的方位与声音判断可是不易。那贾仁与孙公子所落的棋子,倒是能从棋子飞行的轨迹来判断落点,只是那金公子是一颗一颗棋子往上摆,却又如何判断?凌寒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只能拜服采洁姑娘的神乎之技。
贾仁看到采洁姑娘如此落子,也是大为惊奇,心道:莫非这小妮子真有这听声辨位的本事?采洁方才并没有回头,便落子,这本事可不简单,而那采洁姑娘只是妙龄,并不能有这么高深的修为。
见采洁姑娘已经落子完毕,贾仁与那孙公子也都分别的掷出棋子,落入棋盘之上!
小厮也是与钱公子也是你来我往,针尖对上麦芒。
贾仁落完子,不由得暗暗观察那采洁姑娘。忽见采洁姑娘在掷出棋子的瞬间,眼睛竟朝着对面迅速的瞟了一眼,然后一挥手,那三枚棋子又都准确的落在了各自的棋盘之上。这次那枚棋子却没有奔向那金公子,只是那金公子“一朝险被蛇咬,十年害怕井绳”,落子之后仍是迅速的躲向一边。
贾仁,孙公子又是掷出棋子,而那采洁姑娘还是头也未回的掷出了三枚棋子,还是不偏不倚。贾仁又发现那采洁的眼睛朝着对面迅速的瞟了一眼。
贾仁不由得好奇,也是回过头朝着采洁瞟过的地方一望,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在那采洁对面的阁楼底部,却镶嵌着一面镜子,采洁定是靠着这面镜子看准了几个人棋子的方位。饶是如此,采洁那抛掷棋子的手法,仍是一绝,并非投机取巧,只是并没有想自己原先想象中那么神奇。
几人针锋相对,不出片刻,那棋盘局势已是兵戎相见,棋子也在空中“嗖嗖”横飞,如同万箭齐发,落在棋盘上“啪啪”作响,却像是战鼓隆隆。
那金公子已是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又落下了一颗子,之后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竟像是刚刚爬上山顶一般。
而采洁并没有等贾仁与孙公子,只是捻了一颗棋子,就掷到了金公子的棋盘之上。
要知那对弈,便如那攻城略地。天元位好比是富庶的平原地带,虽然沃野千里,但是却无大江大山的天险,易攻难守。而自古兵家都是先扎根于周边,在进取中原,就如同大秦凭函谷而建,武侯出祁连而战。在对弈中,先占角,后占边,因为边角有棋盘边框的天险,不至于腹背受敌。先走天元,虽说是奇招,但根基不稳,必不能成大器。
那金公子一见采洁姑娘落子,不禁面若黑灰,连声道:“采洁姑娘棋高一筹,我却是输的心服口服!”说罢踉踉跄跄的回到己位,却是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而那与小厮对弈的钱公子,在小厮询问了采洁姑娘两次之后,也是陷入了苦局,眼见对方大军压境,拆挤腾挪的半天,仍是苦无出路,只得推秤认输。
场上只剩下了贾仁与那孙公子,而那棋盘上的棋却都已是杀成白热。只见孙公子那盘,表白上孙公子是略占上风,实着暗涌波动。孙公子已经是黔驴技穷,只想着一口气将采洁姑娘的子力全都消灭,用的也是破釜沉舟的打法,只是自己感觉却是如同吃了一口夹生饭,上不去,下不来,处处掣肘,步步惊心。
再看那孙公子本人,也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只是脸色却略显苍白。毕竟这掷棋不同于落子,距离又远,要求准度又高,走了二十余步的时候,那孙公子就有些吃力,只是靠着一口真气强顶。他也是那富家的公子,笑话那墨大少是二世主,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修炼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凭着一点小聪明,使得两招鬼把式。在这考验关头,自然是后劲不足。
而那贾仁,依旧面不改色,大气不喘,而棋盘上的子力,也是活气良多,不似孙公子那盘已是死气沉沉。
众人也是看得惊心动魄,眼见那孙公子那盘就要败北,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转到了贾仁的那一盘。
忽听“啪”的一声,随后又是“啪啪啪”的几声,却是那棋子撞在棋盘上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