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住口......”张天生呼吸急促,胃口翻腾,他再不能吐出什么东西,却仍觉恶心,狂风卷走了绝大多数的血腥气,连本该盖在他身上的编织筐都被风掀了去。
“都行。”心底的声音又说,“不过这些姑娘们可都要死了,不仅如此,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要死,你跑不跑?”
“往哪里跑?”
“都一样,反正你应该马上就能杀死我。”
“什么?”
“你跑不出去的,必死无疑。”声音很平静,有一种奇怪视死如归的感觉。
张天生没了动作,连恶心都不会了,他突然觉得恐惧。
经历过许多事情,他不得不去相信自己身体里的魔尊所说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空话,说会发生什么,就一定会发生什么。或许从一开始,相信他就是自己身体的一种本能,现在,他说自己要死了。
“害怕了?”魔尊问道。
“怕什么?”张天生心脏狂颤,却想着违心的事。
“不必怕的,我足以庇护你!”
“何须你来庇护?”
“那所有人都死了,你当如何呢?”
“我......”张天生欲言又止,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连他自己也要死了。
“是的,你没有办法,但是我却可以帮你,甚至你想救谁都行。”魔尊如是说。
“为什么自从惹上了你,我总是遇到危险?”张天生咬牙切齿道。
“是因为你总遇到危险,我才会出现。”魔尊说。
街上。
短短时间内,清净观的姑娘们已经被逼到很远,黑袍人却仍在前行着。
一道剑鸣破空而过,白色剑气割裂血色的夜空,其势之迅猛竟不能见其形,只一眨眼,便从天边来到黑袍人的身前,势头正劲,眼见着就要割断黑袍人的头颅!
却见空中万千乌鸦竟列成一队,直直向那飞剑撞去,飞剑一刺十里,与那鸦群当头对上,所行之途,每寸都有血与黑羽落下,亦有破碎的黑色尸体,一剑所过,怕有数千乌鸦破碎。
不计其数的乌鸦竟真的挡住那柄剑,又重新归于空中,竟又能化作一片黑幕,不见削减。
白色的剑落在黑袍人的两指间,再向前一寸,就能没入他的喉咙。
飞剑嗡鸣,剑尾轻颤。
黑袍人终于停下脚步,看向天际,问道:“林临山?”
一人自天际来,脚下踩着一柄飞剑,落在清净观的女弟子们身前,素袍长发,潇洒写意,两缕银发自鬓间垂落,面似刀削、眼含山河!
他随手收起剑来,慢慢悠悠,不急不缓,轻道一声:“是。”
“怎的,林当齐不来么?”黑袍人问道。
“小打小闹,怎劳家师?”林临山随手一挥,飓风骤止,红光暗淡,夹在黑袍人指尖的飞剑又随之飞回,物归原主。
“也罢,便让你先还了血债,再到山上,灭了你清净观!”黑袍人口含怒气,再不能忍受,他等面前这个人,已经等了太久!
十几名血月教众四散而开,各自踩在一道阵纹上,血红的阵纹又开始散发氤氲淡彩,先前被一剑斩落的数千乌鸦的血液竟顺着红色阵纹流入每个人的身体,一瞬间,便是恐怖的威势滔天而起。
“呵,竟将自己的血搭在乌鸦身上,倒不嫌恶心。”林临山嗤笑一声,又转头对着林清静等人说,“快退去吧,你们二师姑在不远处等你们。”
林清静自知实力有限,就算再待下去,也不过是为师叔徒增累赘,这般想着,转身便走,三五人化作流光,毫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