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没甚印象,不过你们身上倒是有些熟悉的气息。你们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广清子这回却慎重了许多,望向阳凌子。阳凌子上前道:“既然是鬼谷门徒,自然以《本经阴符七术》为修行法本。”
陆离想了想,摇头道:“大概是某位故人的法脉,这功法我倒没听过。”
“鬼谷开庭传道三百年,罕入人间,是以不为人所知。”阳凌子道:“老夫见友骨骼清奇,目蕴仙风,体藏道骨,何不随我入山,修成真仙,更胜在红尘消磨,白白浪费了这身根骨。”
“这个来话长。”陆离顿了顿又道:“鬼谷修法颇有可观之处,莫非就不曾观星么?”
阳凌子与广清子又是对望一眼,显然不明所以。
羊舌野和景忠躲在草庐之中,竖起耳朵方能听见陆离与阳凌子广清子的交谈,心中暗道:主公这是又要那套天妖当空,大劫将至的辞了。无奈那天妖不为人所见,只有主公一人能够看到,让人如何信服呢?
别外人,就连羊舌野身为陆离的中庶子,景忠作为记名弟子,都对此将信将疑。
果不其然,等陆离了这天妖犯界的天下大事,阳凌子和广清子二人面色深沉,久久方才道:“友如何证明自己所言确实呢?”
陆离叹了口气,道:“如今夏日炎炎,生且问一句,再过三个月,是何时令?”
“自然是秋风飒爽之时。”广清子随口应道。
“阁下如何证明呢?”陆离又问。
阳凌子与广清子相视无语,显然是听懂了陆离的言下之意。赤冠子却是没有细想,脱口而出道:“天道有常,自然四季轮转,只要活上几年,谁人不知?要何证明!”
“天地劫运交替对我而言,就如四季轮转对你们一般。”陆离平静道。
“狂妄!”赤冠子怒叱一声,已经夹带了念力,形成一道音波攻向陆离。
阳凌子正要拦住赤冠子,却被广清子先按了下来。
“静观其变。”广清子低声对阳凌子道:“你我此来,关键还在重宝上。”
若是重宝有益生民,便留在红尘,由有德者居之;若是重宝危害甚重,便带回鬼谷,不使生灵涂炭。
这才是鬼谷所谓“定局”的真意。
至于赤冠子一介下山弟子,只是个引子罢了。
阳凌子袖手而立,微微颌首,却见陆离身形不动地接下了赤冠子的音攻,不免心中暗赞:这少年肉身牢固精神坚实,果然是天纵之才!他在鬼谷之中修行七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资质的少年,不由动了收纳之心。
不过他又想到这少年所言的星象,估计他另有师承,不能得英才而教之,实在是一桩憾事。
陆离只是挡住了赤冠子的音攻,却没有反击,仍旧笑吟吟地站在当场,道:“凡人皆有一死,生死期的确就在今日。”
赤冠子已经按捺住了冲动,对陆离此言颇为疑惑。
景忠听了心中大惊,眼睛忍不住朝草庐中停放的棺椁瞟去。
“生有时,死有地。”陆离淡然道:“不过杀我之人尚未到来,你不过是徒耗力气。”
陆离话从不扬声高语,却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地送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阳凌子越发高看陆离一眼,问道:“友,你能知自己寿元?”
“占卜之术,不足挂齿。”陆离轻轻一笑,手指一指远处扬起的飞尘:“取我性命者来了。”
众人朝扬尘处望去,不一时便见到数十骑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一马当先者正是戴着鬼面面具的长琴,紧随其后的是齐地、郑子捷,再后面还有各色骑士。因为各人马术水平不一,这大队人马已经分成了数段,直冲到草庐前的平地方才勒马停住,再次聚成一团。
一时间,这片五亩大的广场上,三足鼎立,只有马儿打着响鼻,竟没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