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传舍门口的周室卫兵已经得到了上峰的命令,看到有疑似“陆离”者靠近,已经自觉地退到了一旁,通报里面的礼赞出来迎宾。
陆离也不跟他们客气,径直走上了客堂,毫不介意地在光洁铮亮的桐油地板上留下了一行浅浅的鞋印。
王孙虎坐在主席,看着大摇大摆进来的陆离,目光落在了他的蹑空履上,微微皱眉。
“陆令君真是不拘泥礼数啊。”王孙虎出声道。
陆离也看了看自己的脚,道:“等会打起来再穿鞋不方便。”
“看来君子是来者不善了。”王孙虎声音微变。
“也不算是不善,不过有些人不教训一顿他就不把你的话当话。”陆离轻轻了藤杖:“恕生不客气地一句:阁下正是那种人。”
王孙虎只觉得一股冰水从尾椎而起,直冲头,整个人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若是有毛早就炸开了。
“所以多无益,开打吧。”陆离平静道。
“哈哈哈!年少轻狂啊!”王孙虎站起身:“你师父不曾教过你么?方士永远不要站在最前面。”王孙虎罢,冷声之中带着浓浓杀意道:“来人!先不要杀他,老夫还想听他要些什么。”
随王孙虎而来的周室剑士们都是经受严格训练的精锐,当下摆出剑阵,四人一组,从不同方向冲陆离攻杀过去。
陆离岿然不动,淡定得让冲在最前面的剑士都有些疑惑。
难道这年轻人只有口气没有力气么?
王孙虎见陆离迟迟没有口诵心咒,眼看利刃加身也没有画出令符,这是来找死的?他又想起早间陆离骑着一头斑斓猛虎,怎么看也不是个疯子啊!
剑士们见陆离动也不动,反倒有些尴尬了,挥刺上去的利刃不自觉地守住了力,以免直接杀了这个方士,违背主家的意愿。
陆离嘴角微微翘起,没有心咒作为铺垫,没有符印,没有咒语……只是重重以藤杖顿地!
轰地一声巨响,几乎震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一道白光从陆离身上漫射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他彻底隐没在强光之中。
一众剑士还没有从巨响造成的晕眩中站稳脚步,紧接而来的强光又令他们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能视物。所有人都听到了心中发出的那声碎裂,一头名为“恐惧”巨兽正不可抑制地从心底深处冲了出来。
方士不都是一群手舞足蹈半天,实际上不堪一击的菜瓜么!
王孙虎站得最远,当他看到白光的刹那用袖子遮住了双眼,虽然仍旧被刺得流泪,却很快就从目盲之中恢复过来。
他从袖子底下看到恍如白日的强光渐渐黯淡下来,才敢放下手,却看见浑身藏在光中的陆离再次将他那根诡异的藤杖重重顿了一顿。
在陆离身边三步的剑士们觉得胸口如被重锤锤击,身子不可抑制地朝后飞去。他们又撞到了更后面的剑士,却没有丝毫停滞,连带着一起撞飞出去。
陆离身上的白光渐渐消散,脸上带着无悲无喜的安详神态。
那些被震飞的剑士,却大多捂着胸口,从口中吐出一团团瘀血。
“如果方士是你们想的那个怂样,根本就不可能从累次的大劫之中活下来。”陆离朝前走了一步。
陆离穿着蹑空履,几乎没有脚步声,更不可能引起地板的震动。然而在王孙虎看来,却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尖,硬是震得他心肝发颤。
“还有那个墨门叛徒,叫、叫、叫……长琴的呢?”陆离轻轻了额角,想起了“长琴”这个名字。他道:“我不教育她一番,你能死心么?”
“你怎知道……”王孙虎话音未落,只听到陆离脚下地板发出喀嚓之声,一柄长剑的剑锋透过地板,刺向陆离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