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夫子刚开讲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南瑾言已经用头把东南西北以及和它们有关的各个方向,全都点完了,一开始夫子拍桌子还能把他惊醒,可后来无论拍多少下,拍多响,都无济于事,瞧着太子今天非天崩地裂不能醒的态势,课业也只能作罢。
嬷嬷去打听了一圈,伺候南瑾言的老人都说他喜欢吃酸梅,自从天花治好之后就特别喜欢吃,是他书房矮几上的贵宾。
“酸梅?”这爱好够特别的,这不是孕妇害口时才喜欢吃的吗?苏柔嘉有点不敢相信,“嬷嬷可打听准了?可知是哪一种酸梅?产自何处?”
嬷嬷端出一小碟酸梅,“姑娘请看,这是今日要送去太子殿下书房的,老奴去厨房说您要亲自给殿下送过去,他们就给老奴了。”
“行吧,那咱们现在就送过去。”苏柔嘉说着一把拿过了酸梅,捧着来到南瑾言书房门口。
侍卫们看是太子妃,便也没拦着,她深呼吸了几下,鼓起勇气慢慢推开了门,“殿下,妾身给您……”
南瑾言头仰在椅背上,两脚交叉往矮几上一翘,一本书不偏不倚的盖在脸上,呼吸均匀,带点微微的呼噜声。
“这是……睡着了?看来来的不是时候。”苏柔嘉轻轻把酸梅放下,转身要走,想想不对啊,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不是等于没来吗?“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苏柔嘉又折回去,端起酸梅,把嘴凑到南瑾言耳边,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殿下……”谁知道喊了南瑾言没反应,她看着他脸上的书,喃喃道:“会不会窒息啊?”
她伸手悄悄的把书拿下来,谨慎的放在矮几上,动作很轻很轻,突然,南瑾言呢喃了一句,苏柔嘉没听清,凑近了问道:“殿下,你说什么?”
“苏柔嘉,母夜叉!”南瑾言迷迷糊糊的又重复了一遍,嗯,这次听清了。
母夜叉?她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女,千金小姐,昨天的事,还不是都怪南瑾言,真是个无赖,她都没说他是流氓,居然被说成母夜叉,不能忍。
申时过后,南瑾言睡醒了,顺手取了一颗酸梅扔进嘴里,刹那间睡意全无,他信步从书房出来,伸了个懒腰。
不过……感觉今天侍从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有几个小宫女在角落里偷笑,什么情况?
公公看到了也不敢多话,默默的递了面镜子到南瑾言面前,他脸左右两边分别写了一个字,合起来读作:下流。
苏柔嘉把恶作剧讲给嬷嬷和贴身的婢女听,几个人在寝宫里笑得前仰后合,“啪”一声门被南瑾言踢开了,把她们吓得腿都软了,妄议太子,乃是死罪。
“好大的胆子!”南瑾言目光凌冽,厉声道:“来人!”
一时间侍卫蜂拥而至,把她们围了起来,嬷嬷大喊着:“太子殿下饶命,饶命,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给太子妃出得主意,与太子妃无关!”
南瑾言怒视着嬷嬷,沉声道:“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