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整日虚夸世子,这是害了他!”
莺歌白了李震一眼,吐着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莺歌姐姐,我们让李震将军见识见识本世子的厉害!”顾北城睨了李震一眼。
这次他从箭桶里一下取了三支雕翎箭,左手拈着鹊画弓,三支箭搭在弓上,端直了燕尾,右手扣着虎筋弦,拉了个满弓,嘴角微扬,只见他扣弦的手指一松,三支箭发如飞电,觑高低无侧偏,正中百米开外的靶心。
顾北城下巴微扬,朝着李震一脸骄傲的问:“将军觉得如何?”
李震还是摇头,“箭,乃远攻,发箭不可急躁,该忍则忍,静待时机,蓄势待发方能一击毙命!”
“哼!忍忍忍!看着南晋欺凌我北黎,母亲日日让我忍,本世子射个箭还要忍!不射了!”顾北城把弓箭往地上一扔,“莺歌!回宫!”直接就跑了。
“这……”李震将军一头雾水,看着顾北城的背影,眨了眨眼,自语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说的是事实啊……”
莺歌连忙把弓箭捡起,这可是世子最喜欢的弓,千万不能丢了,随后快速的给李震见了个礼,急匆匆的去追顾北城。
顾北城从靶场跑出来,还没等他的随从小凳子把梯子放好,就气呼呼的往车上爬,小凳子赶紧上前扶了他一下,顾北黎转头怒斥:“别碰我!”
小凳子被吼的一头雾水,见莺歌提着弓箭奔来,连忙小声问她:“世子今天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们世子今天可受大委屈了,都怪李震将军,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莺歌爬上马车,“别问了,走吧……”躬身进了车厢。
李震将军追了出来,大声吼道:“回去路上小心点!千万别大意!保护好世子!”
看着顾北城马车走远,李震将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每次他偷偷的来了又悄悄的回宫,李震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这万一稍有差池,可怎么好哟!
马车行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听见马车外一妇人的惨叫声,顾北城将车帘掀起,看见驿站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南晋官服的人,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那妇人用身体护住怀中的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身上血痕累累,旁边一个南晋士兵,又将手里的鞭子高高举起,正准备狠狠抽在那妇人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北黎猪也敢冲撞了大人!”
“住手!”顾北城吼了一声。
霎时,驿站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马车看来,莺歌慌忙捂住他的嘴,一把将他拖进车厢,小声说道:“世子,不可!”
那士兵闻声,走了过来,刚要掀开车帘,莺歌赶紧探出身去,跪下扣头道:“弟弟不懂事,刚刚冒犯了大人,我替弟弟给大人陪个不是!请大人放过我们吧。”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士兵问道。
顾北城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急急的要从车厢钻出,莺歌用手拼命拦住,“回大人话,我们是司徒女医官家的孩子。”
“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点,小畜生!”士兵刚转身,就听“嗖”一声,一支箭从车厢内飞出,穿过了他的胸膛,士兵应弦倒下……
莺歌转身,从顾北城手里抢过弓箭,顷刻间,马车就被南晋的卫兵团团围住!
“谁?谁放的箭?”驿站门口的南晋官员怒吼道,刚刚被士兵挡住视线,还未看清,士兵便死了。
一个南晋统领立刻拔出剑架在莺歌脖子上,又上来几个士兵用刀架住小凳子,莺歌从车厢里慢慢爬出,用手快速的拉好车帘,那统领见弓箭在她手里,还不等分说一剑刺入了莺歌的腹部,鲜血四溅开来!
统领把剑一收,士兵也跟着收起了刀,他转身向南晋官员拱手道:“启禀大人,犯人已伏法!”
莺歌重重的倒在车辕上,箭从箭桶里掉出洒落一地,弓还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
“莺歌!”小凳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住了顾北城,他掀开车帘,莺歌浑身是血倒在他的面前。
见顾北城钻了出来,莺歌把弓递给他,用尽所有力气,说道:“别出来……”说完当下就咽了气。
顾北城跪在莺歌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他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南晋之人吼道:“你们!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好大的胆子!”
“年纪不大,口气到不小!”那官员对统领吩咐道:“去,把那个什么司徒女医官给我带来,让她好好管管自家孩子!”
小凳子一听,慌了,哪有什么司徒女医官,那是莺歌随口胡诌的,他把顾北城一掌推进了车厢,“驾”一声,策马扬鞭,冲开士兵,向着王宫绝尘而去……
他不跑还好,这一跑,倒是引起了官员的警觉,“去,偷偷跟上,看这马车去了哪!”
那南晋的统领立刻上马,带了几个士兵追了去,他们远远的跟着,发现那马车轻易就进了宫,赶紧回去向官员禀告。
“轻而易举就进了北黎皇宫?”官员腹诽道,再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幕,仔细回忆了一下顾北城和莺歌,自语道:“不对啊,那少年衣饰华丽,价值连城,而那姑娘却朴素的很!分明是主仆!”
好啊,这顾羌,怕是把所有人都骗了,如果他没猜错,北黎王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从头到尾庄姬生的都是儿子!不论猜测对错,都得速速告知陛下,他一拍脑门,“快!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