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倒是乐意挣个灯笼,却亏在她的学识不太渊广,努嘴推了推青衣,“哎,你认识的字多,你来。”
“不感兴趣。”慕青衣淡淡拒绝了,她随便瞄了一下,现场的猜谜活动已经进入了高潮。
…
“苏诠,我还要那高上的彩色花灯!你给我猜那个!”
被命令的男子以嫌弃的口气回答:“花灯在你手上都挂不下了,再挂人家得以为你是卖灯的。”
“那今天你就为本大小姐把花灯送回侯爷府去…”
…
蓝裳看见边上的一男一女玩猜得胜果累累,转对青衣指说:“你瞧,跟我们同龄的姑娘都爱玩这个呢!你就算不喜欢,挑一个孝敬我呗,我怎么着也算你师姐吧!”
慕青衣没有拒绝,缓步朝着亮丽的灯笼走过去,一眼眼淘汰掉看不上的花灯。她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悠闲地挑这些小玩意,五彩的视觉效应让她突生了点闲情逸致的轻松,同时也有似曾相识的境意。
“也许,我小时也像他们一样被父母捧在掌心里来看花灯。”慕青衣心想着把眼色停留在斜方上的彩蝶花灯,见对应的谜语写道:
“昔时人已没,门又见封条”。
慕青衣心里有了数,准备拿下花灯时从旁边伸来一只宽厚的手掌,接着花灯一轻盈,花灯没有靠近自己怀里,而是被动地挪到了别的方向。她的目光从托着花灯的手掌,到一角体面服饰的手臂,眉眼微微上扬,先见面比冠玉,鼻若悬胆,最后与他的清澈目光相遇。
持续了几秒,彼此的目光都没有流转,拿花灯的手臂停顿在同一个时空里不知所措。
无意看上了同一个花灯,看上的是花灯还是人?苏诠像是被定了符咒,呆愣地望着慕青衣的五官。
慕青衣被他注意得很不舒服,准备罢手离开时,苏诠痴忖问:“姑娘,我们是不是认识过?”
慕青衣摇摇头,他不肯放弃,面色有些着急地问:“我叫苏诠,苏诠啊,都城西郡苏将军府,有映象么?”
苏诠讲自己的名字时特地加了重音,翘首以盼,引得旁人以为他们是久日重逢的故友。谁知青衣放下了拿花灯的手,冷淡四字:“从来不知。”
蓝裳从苏诠手里抢过花灯,“喂,小弟弟,这是我妹妹先看上的。”
其实蓝裳跟苏诠差不多大,但是她喜欢这样占便宜。花灯在蓝裳的手里待了两秒,第三秒又毫无防备地被人抢了去。
抢花灯的人是周舒媚,只要她光临到的地方开场白就是跋扈娇气,花灯在她手里得意地摇曳,晃得里面的烛光弱闪不明。“这个彩色花灯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她说完靠近了苏诠的身旁。
苏诠责怪地唤:“舒媚,不可莽撞,把花灯还给人家。”
“不给,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周舒媚说着把花灯往自己怀里靠近。
一遇到愤气之事,蓝裳的脾性不是一个好平衡的主,她把剑柄抵在周舒媚的脖间上,斥话说:“你不让出花灯,这纤细的玉脖可就断了!”